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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靳遙輕輕咳嗽一聲,掩飾喉間的一股腥甜,「此事先放一放吧。」
「好,你早些歇息。」了無離開的步子比之以往更快些,甚至用上了些內力。
直到了無出了殿門許久,靳遙這才捂住嘴跌坐在窗邊,鮮血自指縫間溢位,一滴滴散落胸前,在華貴的衣衫上暈染開來。她將頭抵在牆上,一點點忍受周身密密麻麻的疼痛。
一手血紅,她張開手掌,遮於目前意圖掩住蒼穹,月色自她手邊洩漏,血紅襯著這微光頗為刺目。
慢慢的,她恢復了力氣,眼裡漸漸清明。靳遙支起身子跌跌撞撞走到床邊,緩緩躺下,疼痛還在繼續,所以她怎麼能夠鬆懈?
第14章 舊疾復發
第二日一早宮人照例在殿外等候,可一直等了許久都未見靳遙起身。她們一時慌了神,也顧不得什麼規矩,衝進殿內查探,只見地上血跡斑駁,靳遙側在床榻上聲息淺淡,垂落的手掌也掛著乾涸的血痕。
宮人們一看情形不對連忙讓人稟報興隆帝,並去尋了了無。
了無得知此事頗為自責,他昨夜便察覺靳遙的異樣,只是知道靳遙一向不願將脆弱示於人前所以裝作不知。竟沒想到這次靳遙的病來得這樣的迅疾,若靳遙出事,他萬死難辭其咎。
他比興隆帝來得更早些,踏入寢殿便慌忙閃身至榻前先替靳遙細細診脈。
興隆帝隨後迅速趕來,身後跟著一眾太醫。他見了無在榻前診治並未出聲打擾,隻立在床側,一臉疼惜地望著靳遙蒼白的面容。
「如何?」了無停了手,興隆帝急切地問。
「回陛下,主子這是舊疾,近日憂思過度是以病發。奴婢將藥給主子服下,再施上幾針便沒事了。」
了無垂首,拳頭緊緊握著。靳遙的身體這是越來越差了,可他沒辦法阻止她想要去做的事,也沒辦法去阻止,更無法替她去做。
「如此你便動手吧。」興隆帝吩咐太醫去外間候著,自己則在一旁坐下,面色沉沉地盯著了無。
一炷香後,了無將靳遙脊背各處的針取下,抬手拭乾自己額上的汗珠。
「陛下,這便好了。」
興隆帝意味深長道:「了無,你這施針的手法還真是玄妙啊。」
了無心中一怔,面不改色,「奴婢幼時曾跟從名師學藝,後來機緣巧合主子救了奴婢一命,奴婢這才跟著伺候左右。」
「原來如此。」也不知興隆帝是不是信了這套說辭,只見他起身掀過錦被悉心替靳遙蓋上,「元川,這婢子伺候主子不當,拖下去杖責二十。」
了無睜大了眼,這昏君是發哪門子瘋?他面上裝得惶恐懼怕,嘴上不住地討饒,「陛下饒命……」
元川冷著一張臉拎著了無的胳膊出了殿門,隨手將他扔在廊下,側頭看向一旁的幾個小太監,「杖責二十。」
了無咬緊牙關受了二十杖,隨即被人抬進了屋裡歇息。他在床上齜牙咧嘴想了一番,好像突然明白了興隆帝的用意。那人怕是故意想讓他這幾日都不能到靳遙跟前吧,也不知昏君支開他到底想做什麼。
殿內,興隆帝親自替靳遙穿上衣物,掖好被褥,而後召來太醫讓其挨個替靳遙診治了一番。
「真是胎裡不足?」興隆帝垂首,依舊頗有興致地把玩著靳遙的手指。
領頭的太醫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兒,他站在喜怒無常的君王面前顯然很是畏懼,哆哆嗦嗦說了半天才闡述明白。大致便是說靳遙之症的確是體弱所致,但這體弱的根源是否是胎裡不足他卻難以判斷。
興隆帝見這群太醫看不出名堂,也就讓人退下了。
靳遙這一病直到三日後才悠悠轉醒。剛一睜眼還不大習慣,下意識尋了無的身影也沒看到。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