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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朔風壓抑了一整晚,最後還是沒忍住握住了江秋白的手,將他有些涼的指尖攏在手心,耷拉著眼皮看著很可憐的樣子,彷彿要被人拋棄:「秋白,我好累好難過啊。」
這是他慣會用的賣慘手段,用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博取江秋白的同情心,每次他出去太久惹江秋白不開心時都會用這一招。
江秋白看著有些疲憊,用另一隻手按了按抽痛的額角:「曲朔風,你還是不明白我為什麼會提離婚。在你心裡,我始終還是那個只要你給顆糖就會付出全部真心的傻子。」
「我……」
曲朔風說不出反駁的話,他潛意識裡的確覺得江秋白只是像過去那樣生了他的氣,這次只不過難哄了些,但總會有哄好的那一天。
他忘了,能哄好的前提是江秋白愛他,因為被愛,所以才能夠有恃無恐。
「我會改。」曲朔風道。
「你沒必要這樣,不值得。」江秋白道,「我現在一個人也挺好的。」
「好什麼好,你瘦了這麼多,要是被爸媽看見要心疼死了。」曲朔風說完又低聲補充一句,「我最心疼。」
江秋白不是沒有看見曲朔風的改變,要說不動容是不可能的。但是讓他重新接受,他暫時失去了那樣的勇氣。
「秋白,過去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我只是希望,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你就把我當成那些普通追求者,好嗎?」
曲朔風說的言辭懇切,江秋白看見他眼眶泛著紅,因為害怕自己的心緒會被動搖,他背過身不再看。
「你知道追求我有多難嗎?」
曲朔風當然清楚這件事情有多難,對於在意範圍之外的人,江秋白從來都是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從前,他樂意見到江秋白這樣。
如今,他被劃出了在意範圍,成了江秋白心中無關緊要的人,他才知道這種滋味有多難受。
「我知道。」曲朔風道,「那你給我這個機會嗎?」
「你現在可以回去了。」江秋白麵無表情道。
「秋白……」
「你現在的身份不是想要追求我的普通朋友嗎?」江秋白道,「已經這麼晚了,你不應該待在我家。」
「那你等會鎖好門窗,我先回去了。」曲朔風依依不捨看著江秋白,然後被人毫不留情地掃地出門。
「秋白,你上次沒看成的文物展,我託人要了兩張票,明天給你送過來。」曲朔風的聲音被阻隔在門外。
江秋白仰面躺在沙發上,想到曲朔風臨走之前說的話,他捂著眼睛,只有嘴角洩露出一絲苦笑。
就算狠話說得再熟練,他還是沒有辦法真的狠心。
十年,用全部真心對待過的感情哪裡有這麼容易放下。
夜裡的馬路已經褪去白晝的喧囂,這個路段此時幾乎沒有幾輛車在行駛,曲朔風越開越慢,緊皺的眉頭一路都沒有鬆開。
他停下車,靠在座椅上點了一支煙,煙氣繚繞間,過去的情景悄然浮現在他腦海中。
追求人,他從來沒有做過這件事,所以這會兒幾乎是兩眼一抹黑。
和江秋白正式在一起那天是個普通的下雨天,醫院裡,曲朔風撐著下巴看江秋白扶著欄杆慢慢走:「秋白,救命之恩,是不是要以身相許?」
江娶白逐漸漲紅了臉:「你別胡說,我才不是因為那樣才會救你。」
曲朔風早明白江秋白對他的感情卻還是惡劣地想要欺負人:「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原來你不喜歡我。」
江秋白腿一軟差點跪下,緊緊抓住了欄杆,手背浮現出幾條青筋,他低著頭不敢看人:「曲朔風,你別總說這樣的話。」
曲朔風走過去,把人扶到輪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