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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人?」
葉玲抬眸往前路看去,「夫人。」
雨線拍打灰白地磚,橋下溝渠泛起漣漪,植被擁簇一座陵園,坊門邊的松柏依然立得挺拔。就是不懂的人看了這開闊之勢也知是風水寶地。
葉辭從張秘書手裡接過一捧菊花,同葉玲一起往陵園中的葉家墓園走去。幾年前爺爺過世後,每逢正月初一,甭管是去了美利堅還是哪個小島,葉家每一個人都要來這兒掃墓。
也有一個人不享這葉家的福澤了,從沒回來過。
「小姑今年還是沒回?」葉辭問。
「沒。」
他們的小姑不入仕途,不搞科研,和美國人結了婚,現在全世界漂流,拯救瀕危動物。
小姑偏疼葉玲,因為葉玲頑劣、叛逆,就像小姑。可葉玲長大了卻也歸順了,回國拿了學位、進了部門,邁過三十不久就遷升回北京,旁人稱葉主任。
葉玲是父母的晚來子,大哥葉琤年長十餘歲,在北方某省會任職。兄妹二人兢兢業業,生怕哪裡出了差錯讓父親受累。
在家中旁親看來,這三兄妹也就是葉辭不像話。不過也覺得他理應不像話,畢竟是半路來的孩子;若不是當年爺爺在世時疼愛葉辭,讓他認了祖宗、進了族譜,正月初一的祭拜根本沒葉辭的份兒。
外人以為葉辭是葉家真正的二公子,不服管教才把好端端的名字改做葉辭。實際上真正的二公子名琛,寓意珍寶,是最受父親疼愛的孩子,可惜體弱多病,不到十歲就折了。
葉辭在這個家裡名作珂,類玉的石頭。
但這麼多年過去,頑石成金,沒人敢再那麼喚他。
一眾人望見葉辭來了,往旁讓了讓。他把懷裡一捧菊花放到墓前,九十度鞠躬,而後跪拜下來。
地上雨水一下浸濕他的西裝褲料,可他不嫌髒,肅穆地以手掌地拜了三拜。
邊上那些個叔嬸互相交換眼色,又是驚訝又是嘲弄。
「孩子不孝,辜負了您的期望。」
葉辭輕聲說著,雨中有些令人聽不清。他話還沒說完,葉玉山便呵斥一聲,「起來!」
葉辭起身,這才同父親頷首。
為葉玉山撐著傘的夫人睇了葉辭一眼,好似親暱道:「行過大禮了,爺爺不會責怪你的,有什麼咱們慢慢說。」
一行人下山,乘車前往近郊的別墅。別墅院落好山好水,當初請各領域的頂尖設計師做的方案,本來是給爺爺養老的地方,沒住幾年差點成了醫院。
請好幾位堪輿師、高僧來看過,都說地界與建築格局風水極佳,葉家的人這才放了心。葉家的人也不屑搶這麼快近郊的地,各有各的事情忙,因此別墅仍常年空置,就只有過年這幾日熱鬧一陣。
葉辭在車上換了身衣服,還沒進門就被親戚堵住了。他心裡發笑,這些人等不了上飯桌就要同他掰扯了,看來今年經濟回落、行情不好。
葉辭客氣地說待會兒慢慢聊,不急。進屋在飯廳坐下,另外幾人又湊過來了。
待葉玉山和夫人落座,他們一時消停下來,推杯換盞,熱熱鬧鬧話家常。該醉的人醉倒了,葉玉山同幾位長輩去茶室休息,某位叔叔的女婿端著一壺酒來到葉辭跟前,說要吹壺聊表敬意。
葉辭頭一回見這位堂親妹夫,才搞清楚他是做電子科技的,見狀虛推開他的酒壺,佯作醉意道:「真喝不了啊。」
這位妹夫同葉辭年紀不相上下,開口閉口敬仰、崇拜,自顧自幹了一壺酒,討教起生意經來。
不說父輩間的差異,單看葉辭這一輩就有企業家、銀行家,葉辭看起來並非家中勁頭最猛的,卻是最有聲望的。因為葉辭為葉玉山做事,會玩蹺蹺板,其他人也想借渠得利。事兒是麻煩事兒,但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