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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鐵男叫過來，亂彈琴，還嫌大堤上不亂，萬一勞改犯藉機鬧事，或藉機逃跑，不是給抗洪搶險添亂嘛！&rdo;

顧懷遠應聲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顧懷遠和張鐵男跑了過來。

&ldo;賈市長，有什麼指示？&rdo;張鐵男氣喘吁吁地問。

&ldo;亂彈琴，趕緊把勞改犯換下去。&rdo;

&ldo;賈市長，這些勞改犯每年都參加抗洪，打樁都是好手。&rdo;

&ldo;那也不行，報匯出去影響不好，出了事也不好向他們家屬交代。&rdo;

&ldo;好吧，我馬上通知他們回去。&rdo;

&ldo;鐵男，別看現在雨小了，但是洪水流量很大，水位高，風力大，浪高一米左右，風向直衝大堤，應該每隔一米打一個木樁，上面捆糙把、柳條包，做防浪隔離帶，在被淘刷堤坡處，沉鋪木工布做層面，用卵石袋對堤坡進行護砌。只有這樣，才能有效地控制風浪對堤坡的沖刷。&rdo;

張鐵男應了宣告白了，便調頭跑進奔忙的人群中。丁能通暗自佩服賈朝軒內行，不愧是主管抗洪搶險的領導，張鐵男以前在金橋區當區長時，沒與洪水打過交道，顯然經驗不足，賈朝軒指揮若定，頗有大將風度。

72、犧牲

抗洪大軍又奮戰了整整一天。

深夜，天仍然陰沉著，賈朝軒站在大堤上，大河奔流，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大堤上臨時拉起的幾個電燈在風中搖曳。

&ldo;賈市長，洪峰已經順利透過皇縣，大堤保住了，您趕緊下堤吧。&rdo;張鐵男興奮地說。

&ldo;李書記那邊怎麼樣了？&rdo;賈朝軒關切地問。

&ldo;牛家屯那邊安然無恙，李書記已經下堤了。&rdo;張鐵男回答。

這時，司機小姜慢慢把車開過來，大堤只比車寬一點，而且非常泥濘，幾個人上了車，車就往下沉，根本無法前行。

&ldo;賈市長，我看坐車更危險，莫不如下來走下去。&rdo;丁能通建議道。

&ldo;能通說得對，黑燈瞎火的，萬一車翻到河裡，咱們可就都光榮了，鐵男、懷遠，下車。&rdo;

賈朝軒說完第一個下了車。在夜風中聽著滔滔河水聲，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丁能通心裡有一種悲壯感覺，心想，&ldo;果真車毀人亡在抗洪大堤上，也是老天給大家的造化，起碼這種死法重於泰山。&rdo;

走著走著，賈朝軒站住了，他說：&ldo;你們等我一會，我尿泡尿。&rdo;

&ldo;我也尿一泡。&rdo;張鐵男說。

於是幾個人全都掏出傢伙尿了起來。

丁能通挨著張鐵男一邊尿一邊說，&ldo;鐵男，你們辦公室王主任，你得加點小心！&rdo;

&ldo;怎麼了？&rdo;

&ldo;這個人可是寫匿名信的高手，林大可都吃過他的虧。&rdo;

&ldo;那老林怎麼不廢了他？&rdo;

&ldo;沒來得及就調走了，不然還不一定離開皇縣呢。&rdo;丁能通添油加醋地對王主任一頓數落，張鐵男對王主任頓生幾分厭惡之感。

&ldo;我最討厭那些動不動就寫匿名信的人，這種人在我身邊，我還真不放心，乾脆調到皇縣駐京辦當副主任，讓羅小梅歸攏他吧。&rdo;

&ldo;鐵男，有你的，他那麼大歲數，讓他背井離鄉去北京比撤了他還難受，再說，他也不是那塊料啊！&rdo;

&ldo;這種人，離得越遠越好，眼不見心不煩。&rdo;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