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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動盪，這個訊息沒在報上和有線廣播上公開。&rdo;

下邊熙攘一片，人們都很害怕。他說的什麼&ldo;虎拉熱&rdo;把大夥兒都唬住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個&ldo;虎拉熱&rdo;只是他的杜撰。世上沒有這玩意兒，只有&ldo;虎列拉&rdo;，即霍亂的舊譯名，但霍亂是細菌致病，而疫苗是對付病毒的。不過那時的人們沒有這些常識，沒人知道他是在說謊。顏哲也沒有給大夥兒時間來仔細揣摸，立即回頭對我說：

&ldo;開始吧。&rdo;

此前的整個晚上，我都像個木偶一樣戳在臺上，被動地看著劇情進展，這會兒才有了我的戲份兒。我和顏哲戴上口罩(我倆不能吸入蟻素，顏哲說，農場得有一兩個人保持清醒)，背上農用噴霧器，開始按動手把。白色的煙霧從噴頭中噴出，空氣中充溢著好聞的微酸味兒。我能感到，儘管顏哲表面從容，但內心已經開始焦灼了，像莊學胥一樣擔心局面失控。我們得趕緊噴灑蟻素，只要噴完，局面就在顏哲掌握中了。好在大夥兒還沒從&ldo;虎拉熱&rdo;的震驚中清醒，被動地接受著噴灑。只有莊學胥緊張地思索著，忽然問：

&ldo;顏場長，你和秋雲也噴疫苗嗎?&rdo;

&ldo;當然，給你們噴完就給我倆噴。&rdo;

&ldo;那你們幹嘛還要帶著口罩?

顏哲一時語塞，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莊學胥立即跨前一步，咄咄逼人地問：

&ldo;顏哲!&rdo;他甚至不再稱顏場長了，&ldo;你們噴的到底是啥玩意兒?&rdo;

他的逼問在人群中引起了驚慌，我也急了，驚慌地看著顏哲。顏哲丟個眼色讓我鎮靜，讓我別管莊學胥，只管噴下去。他自己乾脆迎上去，用力按動手把，把大量白霧噴到莊學胥的臉上，厲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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