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懷龍虎氣,孤身守一方(第1/3 頁)
吱嘎!吱嘎!
車輪轉動,攆過坑窪的路面,趕著老驢的漢子回頭看了一眼,隨著車斗搖晃的顧言,見他皺著眉頭,漢子笑道:
“顧公子想必已猜到是誰了吧?”
“他……”
顧言臉色並不那麼平靜,除了知道對方是半個修道中人外,只剩下酒郎縣一個人盡皆知的痴傻人,家裡還有一個老母親。
再看眼前這個趕車的壯漢,彷彿看到了一個關係網展開。
“兄臺也和他一樣?你們互相有交流?”
“常言酒郎縣顧家三公子聰慧,能舉一反三,居然能這麼快想到後面的事了。”那漢子也不藏著掖著,手裡的鞭子抽的啪啪作響,拉著韁繩笑道:“確實如三公子所料,在下與劉大川都是同一種人,我所管凌陽縣,他居酒郎,平日少有聯絡,但若有事出了管轄地界,便會通傳周圍郡縣。”
陽光掛在西面山頭,那漢子摘下草帽,掛去驢耳朵,拍了下驢屁股上馱著的布袋,裡面是咣噹的木頭碰撞聲響。
他回頭看去顧言,濃須舒張,露出一口大黃牙:“顧公子憑一人之力,連殺三個修行中人,端的是厲害,不過做的就是不夠乾淨,青棗那邊的同門與我說了,還要多跑一趟,收斂屍身毀去,太麻煩了。
漢子笑的坦然,他話語停了停,又道:“只是有些邪門之道還是少碰一些,公子那些小東西,可要收好,莫傷了尋常百姓。”
顧言臉色沉了下來,下意識的摸去雙袖,裡面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公子的那些東西,都在角落的小甕裡裝著。”那人似乎知道顧言在尋找便指了指,書生回過頭,就叫車斗一角,果然有一口陶甕放著,陶土的蓋子上貼著一張黃符。
與青陽派所見的符籙不同,簡單而明瞭,一個大大的鎮字,字跡蒼勁有力,彷彿一刀一劍劈砍出來。
透著一股殺伐之氣。
“你們與夜幽山裡的那青陽派一樣,也有一個門派?”顧言目光冷淡,經過父兄去世後的打擊,性子漸漸有些變化,不再像往日渴望修仙尋道,或意氣風發,更像是受傷的孤狼,目光平淡而警惕。
那漢子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顧言的話,而是拉住韁繩,讓老驢停下,回頭說道:“顧公子,到酒郎地界了,剩下的路,在下不能送你,心裡有什麼疑惑的話,你大可問劉大川。”
既然不願多說,顧言也不再繼續問下去,朝對方揖手點頭道謝一番,便拿了車裡的陶甕揭開,在小婢女好奇的目光裡,就見公子的寬袖飛快罩去甕口,像是有許多東西鑽了出來,將袖子撐的東凸西凹,好一陣才平靜下來。
“公子,裡面的是什麼?”
“別多問。”顧言言語清冷,再次朝趕車的漢子拱了下手,拿上腳邊的小鼎掛去腰帶,翻身跳下車斗,接過跟著下來的小鈴鐺時,那漢子也將驢背上的那大包裹遞給了顧言,“帶給劉大川。”
書生點點頭,一大一小便走去熟悉的酒郎縣。
只不過走的有些緩慢,越往前,他心裡越發難過,望著熟悉的城門樓子,使勁的壓抑心裡、喉間的痠痛,不讓眼淚掉下來。
顧家在酒郎這座小縣裡還是有頭有臉的,好壞的名聲都有,自然認識顧家的人。
一入城後,街上不少人認出了顧言,紛紛避讓一條道,有人聚在街沿指指點點小聲嘀咕,也有受過顧家恩惠的人,喊著:“顧公子節哀。”
對於勸慰的人,顧言朝他們拱了拱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便沒再理會。眼下他只想回家看上一看。
走過熟悉的街道,不久便到了地方,曾經奢華的院門被大火燒了半邊,烏黑的門匾彷彿訴說著往日的顧家氣派。
院門是敞開的,顧言走了進去,前院已經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