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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施主切勿闖入,那裡有本寺一位護法檀越的家眷及其僕從在此暫住,不宜使人打擾。”
丁浩連忙道:“大師放心,小可只在此處養病,寶剎之內,小可不會胡亂走動。”
“呵呵,如此,貧僧告辭了。”肥頭大耳的貧僧說完,便帶著兩個小沙彌退了出去。丁浩把炭爐往炕邊挪了挪,躺到炕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滿足地嘆了口氣。人的需求總是因時因勢而變的,在丁家的時候,他盼著改變自己的身份地位,舒心愜意地過一輩子,在大雪蒼原中奔波多日,又是大病未食愈的時候,一碗熱湯、一隻火爐、一床軟軟的被子就是他最大的滿足了。
空見和尚的藥很管用,喝的時候苦的讓人想要嘔吐,現在身上的熱度卻在漸漸降下來,丁浩枕著手臂思忖:“北人因內亂退卻,這一場惡仗沒有打起來,丁家的大難算是過去了。不過,遲了幾天才到,險些釀成大患,廣原軍方難免後怕,受其刁難那是在所再免。丁庭訓白手起家打下這片家業,心智非同一般,這些事他不會想不到,應該早對丁玉落有所交待了。我只是丁家的下人,這些迎來送往交結權貴的事輪不到我出頭,該做的我已經做了,就好好在這將養一下身子吧。”
丁浩在房間裡想著心事,知客僧帶著兩個小沙彌往前殿走,經過一個小亭,忽地看見路旁青松林中一角灰色僧衣一閃,不禁站住腳步,定睛再看,就見矮松前邊露出一個佛光普照的大光頭,清潔溜溜,沒有一絲瑕疵。
玄法不禁沒好氣地道:“壁宿,你在那裡做什麼?”
青松後的人嚇了一跳,連忙跳出來道:“原來是玄法師傅,呵呵,小和尚沒幹什麼,剛剛有幾隻老鼠偷燈油,被我轟了出來,正往遠處趕呢。”
那人正是壁宿,他在洹水坑了丁家車隊一把,然後便向廣原而去,比丁浩他們早走了近六個時辰。路上,遇到了普濟寺的空聞帶著兩個徒弟,壁宿孤身一人,便想與他們結伴同行。
這回壁宿學了個乖,他自知對佛學固然是一竅不通,就是對佛家許多規矩也完全不知,所以便自稱剛隨師父出家,不料路遇劫匪,打死師傅,獨自一人流浪江湖云云,說的涕淚橫流,悽慘無比,空聞和尚惻隱之心大起,便攜他一起上路。他們在路上也遭遇了暴風雪,因為他們是輕身步行,空虛又是走熟了的路,所以比丁家糧隊早到了兩天。
壁宿一路花言巧語,只是想有人照料著走出曠野罷了,一到普濟寺他便想偷偷離開去廣原城中快活,不想在這寺中得知後院住了一位貴人,乃是本寺護法檀越程世雄程將軍的女眷,這次入駐普濟寺,光香資就捐了足足一萬兩,頓時貪心大起,想著此人富貴,如能撈他一票,說不定可以就此洗手,做個富家翁。
因為存了這份心思,他才裝出一副出家之心至誠的模樣,先在寺中做了一個小沙彌,尋找機會竊那位護法居士的錢財。丁家那樁事,早被他拋諸腦後了,如今聽說丁家車隊已走,他卻不知曾經在清水壞他好事的那個冤家還留在這裡。
玄法翻了個白眼道:“功德殿打掃乾淨了麼,燈油可都添滿了。”
壁宿賠著笑臉道:“都灑掃乾淨了,燈油也添滿了。”
玄法哼了一聲道:“那就回去好生待著,這後寺也是你隨便闖的?此處住著貴人,莫要驚擾了人家。”
“是是是,壁宿這就回去。”
玄法做為知客僧,最計較寺中的得失,對這個白吃飯的小沙彌他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可這小沙彌是空聞師叔大發慈悲帶回來的,又不好往外趕,便把大袖一拂,揚長而去。
望著知客僧玄法的背影,壁宿把笑臉一收,狠狠罵道:“奶奶的,想我‘渾身手’壁宿,也是響噹噹的一條漢子,卻被你這狗眼看人低的禿驢呼來喚去。哼,早晚老子要你好看。”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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