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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便有人嚴重關切地問他。番薯老大到底是個當村官的料,這個時候還不忘和他的人民群眾開玩笑,他慢騰騰地說,唉,不成講了,昨晚酒醉,睡得太死了,有兩隻螳螂在面上丟了一夜,被它們的尿醃傷了。人民聽得鬨堂大笑時,番薯老大卻彷彿聽見一聲哭聲,‐‐那是阿櫻的哭聲。夜裡河東獅吼時,平日裡嘴上濕油口若懸河的他,不知為什麼竟不太和阿英爭辯。他只是一再強調自己和六嬸冇一宗事,並且發毒誓說若果和六嬸有事就乜種。乜種就是絕種。但那母老虎依然大吵大鬧地穿追不捨,怎麼也要他承認和六嬸丟過。冇辦法,他只好學習武松打虎,使出在部隊時學到的幾手擒拿術,制服了阿英抱上床去,強行脫光了衫褲,絲毫不顧阿英又哭又喊又抓又咬,來了個霸王硬上弓。這一招,是他在和老婆之間的長期而艱苦卓絕的鬥爭中總結出來的,結婚十多年來,他和她沒少爭沒少吵,但無論怎麼爭怎麼吵,只要他來個蠻不講理,軟泡硬磨地和她丟上一槍,她就再也爭不起來了吵不成了。由此他還概括出一個秘不外傳的歇後語來,叫做&ldo;公婆爭交‐‐一丟就和&rdo;。說也奇怪,在這次的肉搏之中,他竟明顯感覺到阿英的高潮不單來得快,而且來得猛烈,那地方兩邊的肉一夾一夾地顫抖。而他呢,儘管是第一次在六十瓦的電燈光下丟丟,也彷彿看到自己身下壓著的就是阿櫻。這時,番薯老大也感到怪怪的,光天化日竟會像發夢般聽到阿櫻的哭聲呢。 六嬸是趁著傍晚天暗從孃家回來的。去村去得久了,她到底對老公和仔女放不下心。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孃家畢竟是孃家,嫁出去了的女人總不能在孃家過上一世。更要命的是,肚子一天比一天凸了起來,自己老豆老母又著急,說出嫁女如果把仔女生在孃家,就不成體統了。父母心裡疼她,當然不會舉了掃把趕她回去,但兩個老人老是問她肚裡那崽兒的天數,她識意思地自己提出轉去了。唯一令她不安的是,每次因爭交去村都是背拱六叔去接轉來的,這一次他竟真的冷了心硬了腸不來了,害得她常常偷偷地望著院門,盼望老公來哄她,求她原諒,然後接她轉屋。六嬸轉到屋裡,見到背拱六叔蹲在門口燒煙,見了她也不吭聲。她便也不吭聲,找見了仔女,問這問那後便點火煮飯。吃夜時,背拱六叔倒了碗酒悶聲地喝,一件菜也不夾。酒碗空了,捲了支煙點燃,又倒滿一碗酒,還是不聲不響地喝。六嬸忍不住了,橫了背拱六叔一眼,說:喝咁多有鬼用,燒酒佬死得早的。背拱六叔眯了一隻眼,用一隻眼瞄了瞄六嬸,不緊不慢地說:死早了好,早死了好,地子死了你就放王了,冇人管了。六嬸估著她會借題發揮,但還是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背拱佬你講下道理好冇好?背拱六叔也立即大起聲來:嚇,老子冇大聲你重大聲過我,比了頂綠帽老子戴還要嘴強同老子講道理?!六嬸被氣得半死,蹭地企起身來,把手中的飯碗往地上用力一摔,&ldo;啪&rdo;的一聲碎了。兩個仔女都嚇得哇哇大哭著跑了出去。六嬸用顫抖著的手指著背拱六叔,罵道:你只狗丟,老子系得同人丟過是契弟!只見有了七分酒意的背拱六叔也蹭地企了起來,一拍桌子,也用手指著六嬸罵道:再強老子一腳踢死你!六嬸也不示弱,把凸著的肚子用力向背拱六叔腆去,嘴裡不停地頂他:你敢冇敢踢?你踢呀你踢呀兩隻都踢死算了!背拱六叔被她頂得一時講不出話來,更加火冒三丈,抬腿就是一腳,正踢在六嬸的凸凸的肚子上,只聽六嬸殺豬般一聲慘叫,捂著肚子倒了下去。 這天家裡,血不停地從六嬸的兩腿間流出,血在床單上染出了一幅斑駁的畫。六嬸癱在一種恐懼裡,感到渾身發冷,全身沒有一粒力氣。第二日天光,六嬸勉強能爬起來,她想到找人用摩托車搭她到街上藥店去開些藥。走過村裡的屋巷時,她感到許多人在對著她的肚子指指點點,甚至還聽到了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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