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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哲忙活了半天，開了淋浴沖洗，提高了音量：&ldo;是誰嚇得我摔倒的?只管自己回去過兩人世界，不管我的死活，是人嗎?&rdo;

&ldo;不是。&rdo;天地良心，這可真不是，沈雲檀順口一答，毫無心理負擔，&ldo;你還是鎖個門吧，萬一有人走錯門多尷尬，早飯再見。&rdo;

&ldo;等等，老方店裡那事你有頭緒沒?&rdo;

&ldo;我?你當我睡覺期間做的夢是幫警察破案嗎?&rdo;茶漬放久了不好清理，沈雲檀伸了指甲當鋼絲球使，幾下將茶杯內壁刮蹭得光亮。

&ldo;你說第二個人是不是太倒黴了，非要住什麼尾號七的房間，這說明啊，人還是不能太事兒。&rdo;程文哲從浴簾後面伸出一顆濕漉漉的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演浴室驚魂。

沈雲檀瞥了他一眼：&ldo;你怎麼知道他住別的房間就會沒事?萬一就是沖他去的呢?&rdo;

說到這裡，他心裡也咯噔一聲，如果兩個人的死不是隨機的，那就該調查他們社會關係的重合點。但是一個本地學生和一個外地遊客能有什麼重合的?連性別都不一樣。

他搖搖頭，端著茶杯走了出去：&ldo;除非周櫟要管，不然跟我沒什麼關係。&rdo;

浴簾嘩啦一聲扯開，程文哲腰上圍著大毛巾挪了出來：&ldo;走的還挺快。&rdo;

沈雲檀輕手輕腳地又回了臥室，上面的人還在睡著，只是換了一個姿勢，頭髮好像壓扁了一塊，他將茶杯放回原位，水汽卷著茶香鑽進了周櫟的夢裡。

周櫟這一晚上睡得死沉，睜眼後第一件事就是伸出頭向下看，空的，一床薄被子疊得比豆腐塊還方正，他小聲地唾棄：&ldo;反正晚上也要接著用，疊被子多麻煩。&rdo;

&ldo;嗯，你說得也對。&rdo;

被床頭擋住的地方傳出聲音，周櫟嚇得一哆嗦，再次躺回床上：&ldo;雲檀啊，你起這麼早……也對，昨天晚飯都睡過去了，是該早點起。&rdo;

說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目光凝聚在天花板上，幽幽地冒出一句：&ldo;今天好像是我做飯。以前做旅店的時候我們是有廚師的，不知道陳衡發的什麼瘋，全店兩個人，加你三個，就打發了一堆人進來。&rdo;

&ldo;他有他的考慮，那就讓他處理這事。&rdo;

最後這幾天是靠外賣度過的，這個提議是方琢言無奈之下說出來的，原話是：&ldo;小周老闆，我覺得吧……您這個飯做得有點問題，我建議你換外賣。&rdo;

呂妍倒是沒什麼意見，她大有把二樓臨窗的桌子包下來的氣勢，每天除了吃飯睡覺跟人說笑幾分鐘，一空閒出來就搬著電腦坐在那兒，看劇看電影，就是不出門走動。

怪人。哪有出來旅遊一直住旅店的?一般人不都成天逛景區拍照片嗎?

周櫟趁她不在的時候坐在那兒試了試，窗外是熱鬧的街巷，背著窗是清淨的茶樓，是個舒服的位置，老木格子花窗沒做大的改動，當初處理的時候刷了幾層木蠟油，下次裝修的時候需要再刷幾層。

仔細一看，屋脊上還蹲了三隻鎮瓦獸，帶頭的騎鳳仙人已經掉漆了，露著灰白的石料本色，慘兮兮的，這地方要不是沾了個旅遊勝地的名號，不知道能破敗成什麼樣。

忽然，他感覺窗外的空氣出現波動，就好像下面有不停燃燒的柴火一樣，騎鳳的仙人身影開始晃動，簡直要飛起來了。

周櫟翹起嘴角看著，還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水，看大戲一樣坐著不動。

忽然一隻白色毛球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