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 朝堂紛爭(第1/3 頁)
陛下一把將閻一諾的摺子拍在案上,又嚯的一下從座位上起身,然後在大殿中不停地踱步。雖然一旁侍立的宮女和太監看不出陛下的情緒,但他“咚咚”的腳步聲又使在場眾人都感到不安。陛下猛地轉身,快步又返回書案,在奏摺上奮筆疾書。只見他寫到:
將軍之事:靜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無知。易其事,革其謀,使人無識;易其居,迂其途,使人不得慮。帥與之期,如登高而去其梯;帥與之深入諸侯之地而發其機,焚舟破釜,若驅群羊,驅而往,驅而來,莫知所之。聚三軍之眾,投之於險,此謂將軍之事也。九地之變,屈伸之利,人情之理,不可不察。
這是引用《孫子兵法?九地篇》原文,大致的意思是說,作為將帥要能夠矇蔽士卒的耳目,將他們置於危險的境地,激發出部隊最大的戰鬥力來奪取勝利。蕭干城和鄭德音在雲州城招搖撞騙的行為恰恰是對上述孫子兵法的一種運用,而且運用的極為高明,已經不止是將部隊置於死地而求勝,而是將全城百姓置於死地而求勝。
皇帝又緊跟著批到:兵部官員竟不通曉《孫子兵法》,實為不務正業。著令該員罰抄《孫子兵法》十遍,即刻將其調往雲南,熟悉邊防軍務。最後批到:蕭干城確係朕的外甥,何來冒充之說?
在干城、德音、鍾侯和鄭德賢等人帶領各自的私兵準備轉天一早悄悄離開雲州。當他們帶領著隊伍向東城門進發時,卻發現從驛館前往東城門的道路兩邊是自發來送行的老百姓。感動得干城等人直掉眼淚,尤其是鄭德音哭的更是稀里嘩啦。有時候為百姓認真做一件事,他們會記好幾代人,這正是金碑、銀碑,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回去的路上大家並不著急,一路遊山玩水。眾人到了金川伯第後,金川伯看著干城帶回來的蠕蠕戰馬直皺眉。干城繳獲的戰馬一部分是蠕蠕前鋒的馬,一部分是蠕蠕具甲軍的馬。無論是蠕蠕前鋒,還是蠕蠕具甲兵軍都是蠕蠕的精銳,所以他們的馬都是難得的高質量戰馬。除去送給雲州知府和守備的二十匹以外,還剩九百零三匹。金川伯二話不說讓家丁挑選出一百二十匹好馬,並寫了一封奏摺一併火速送給陛下。
干城看著十分肉疼,壓低聲音問祖父道:“祖父,這可都是我們幾個拼了命才搶來的好東西,怎麼就這麼輕易送給皇家了?”
金川伯沒好氣的白了干城一眼,壓低聲音說道:“皇上收了你的馬,那些沒事找事的文官們就不會找你麻煩了。剩下這些馬就真正是你的了。”干城心聞言恍然大悟。於是又給各家分了馬匹,這才在宴賓樓和大家一起高高興興喝起了慶功酒。
與此同時,朝廷正在商討如何封賞雲州一役有功人員。內閣首輔金仁恕是江東文人世家在朝廷中的領袖人物。與江東文人世家相對應的是武勳世家,當然雙方並不完全是對抗關係,也有合作和互相利用。但雙方矛盾焦點在於軍權。太祖皇帝為了防止軍權旁落,於是將軍政與軍令分設,由兵部負責軍令,由大都督府負責軍政。雖說兵部負責軍令,但戰爭爆發時,前線指揮權又轉到武官手中。兵部官員多出自科舉正途,而大都督府關鍵崗位都由武勳子弟擔任。所以雙方天然的看不起對方,平時更是從推諉扯皮發展到互相爭奪完整的軍隊領導權。
近年來武勳子弟中屢屢出現科舉入仕者,大有在文官系統中分一杯羹的趨勢。特別是玉州勳貴子弟在文官系統風頭甚勝,例如河陽侯家的鄭德言、英山子家的鐘伯、金川伯家的蕭懋和蕭忠,更有新晉直隸解元蕭干城文武雙全,大有異軍突起之勢。本來這次兵部想借著邱琪全軍覆沒的事黑一把玉州武勳,所以提議讓玉州的勳貴子弟馳援雲州。本來所有文官都認為雲州守不住,勳貴子弟去了就是送命。誰料竟然讓蕭干城等人愣是把雲州城給守住了。更沒想到的是皇帝借力打力,先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