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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看著我,微微皺眉。
“我在想,我怎麼樣才能出得了這地窖?”看著王允,我一臉認真地開口。
“除非我死。”王允笑得溫和。
“如果我死呢?”我看著他,彎唇,依舊把玩著手裡的吊墜。
王允微微一愣。
“義父大人。”貂蟬的聲音輕婉地響起,打破了有些詭異的氣氛。
王允回頭,“何事?”
“宮裡來人了。”貂蟬的神色似有焦急。
“嗯,你先休息,我晚些時候來看你。”王允撫了撫我的頭,說著,轉身離去。
我閉上眼,聽著那銀鏈的敲擊的叮鐺聲漸漸遠去,不語。
宮裡,出事了?
還是王允他,玩火自焚?惹出麻煩了?
一手仍是輕輕把玩著頸間的吊墜,那吊墜之上,是森森的一枚白牙。
“吃些吧。”貂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睜開眼,看到貂蟬還站在我面前沒有離開。
伸手接過她手裡的甜湯,我舀了一勺放在口中,嚥下。
“宮裡出事了麼?”我淡淡出聲問道。
“是董卓……”貂蟬遲疑地看我一眼,“董卓將弘農王和何太后囚在永安宮裡,如今市井之上流傳出弘農王所吟的詩,詩裡對自己被廢除帝位之事滿懷怨忿,董卓欲以此為藉口,至弘農王於死地……”
我想起了那一個雙眼迷濛的少帝,劉辯,那一個眉目如畫的少年。事情到底還是超出了王允的預期,他不會想到董卓真敢對劉辯下毒手吧。
我狀似無意地將頸間的吊墜垂於湯碗之上,看著那森森的白牙泡在甜湯裡,泛出迷人的光澤。
再舀一勺放入口中,我嚥下。
“而且董卓還淫亂宮闈……據傳……連婉公主也被……”貂蟬的聲音有些奇怪。
我看著甜湯,心裡有些空,緩緩舀起第二勺,我是在昭德宮失蹤的,縱使婉公主再怎麼樣百般開脫,董卓必然不會放過她。
如果說之前為了所謂的朝廷,婉公主讓宮裡的女人作出了犧牲,讓董卓“淫亂宮闈”的惡名在外,那麼如今,她自己也成了犧牲品……多麼諷刺。
趙雲,又該情何以堪?
而這一切,竟然因我而起,這更是諷刺到了極點。我一直那麼努力改變歷史,而最後,竟成了牽引歷史成真的楔機……成了牽絆董卓的棋子……
多麼諷刺……
泡了毒牙的甜湯發出奇怪的靡爛的香味,我在賭。王允,你不是說天下沒有你不會解的毒嗎?
不知你可還記得那條白眉腹?沒有了血清製藥,我看你能把我在地窖裡藏到幾時!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厭惡自己,我厭惡自己的無能為力,我厭惡自己只能攪局……
我厭惡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歷史一步一步延伸……
如果我死,便是眼不見為淨的自私;
如果我不死,便是逃出地窖的最好機會。
“不過……”貂蟬的聲音微微一頓,“是不是連你自己也覺得其實你死掉比較好呢?”
我微微一驚,抬頭看向貂蟬,發現她的笑容有些奇怪。
“或許你死了,大家就都清淨了。”貂蟬的眼神冷得可怕,面容微微扭曲。
“你幹什麼?”驚異地看著神情偏執的貂蟬,隨即我錯愕地發現自己全身癱軟,彷彿沒了骨頭一般。
“義父說,要換了我的臉給你。”貂蟬在我身旁坐下,望著我,道,“你究竟哪裡好?”細細地看著我,貂蟬眼裡滿是深究和思索的模樣。
我啞然。
“你究竟哪裡好?為何義父費盡心機也要把你留在身邊?”歪頭看著我,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