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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一幟,誰也不攀附,且誰都得罪。
從暗諷太后牝雞司晨,到直言太子性情軟弱,再到諫言聖上獨斷專行,喻勉向來是不遺餘力的——
這不就把自己遺出局了。
晚間將至,山野逐漸瀰漫起霧氣,更襯得喻勉身形索然寂寥。
草叢窸窣,腳步聲輕盈,聽得出是有武功底子的,但刻意放緩步子,為的是給喻勉提個醒——他要過來了。
“喻兄。”溫潤清朗的音色在身側響起:“我去府上找你,管家說你不在,我便猜測你來了這裡。”
喻勉稍稍側眸,波瀾不驚的目光落在了青色人影的身上,“左大人有何貴幹?”這句話問得頗為例行公事,但更多的是漫不經心,似乎對方回答什麼,他都毫不在意。
左明非的眸中泛著溫和的清蘊,他迂迴道:“朝廷如今是多事之秋,出去暫避風頭也無不可。”
喻勉毫無波瀾地看他一眼,似是覺得可笑:“你在安慰我?”
左明非心知自己多此一舉,但他像是沒聽出喻勉話中的哂意一樣,溫潤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墓碑上,繼續道:“至於白兄的墓碑,我會時時過來清掃,你不用太過記掛。”
喻勉漫不經心道:“我並不記掛。”
左明非微微一笑,“那喻兄來此,是為何故?”清朗的聲音中夾雜著幾絲調侃。
喻勉看著墓碑上的刻字,簡潔得很是潦草:
白氏鳴岐之墓。
“除了他,我沒什麼朋友。”喻勉盯著墓碑,語調低沉:“雖然早已入土,但聊勝於無。”
左明非心中慨嘆,臉上卻帶著調侃的笑意:“喻兄這話說的,太寒人的心,我不是你的朋友嗎?”
喻勉緩緩轉首,眸色晦暗不明,興許掀過幾分嘲諷:“你覺得呢?”
左家是簪纓世家,多出能臣,深受百姓愛戴,對此,喻勉是嗤之以鼻的。
當年烏衣案,左家首鼠兩端,可謂將小人做派展現得淋漓盡致,因此,喻勉對左家的人向來沒什麼好顏色。
“好歹,算得上同僚罷。”左明非笑著嘆氣。
他生了張好面貌,又慣常帶著溫文爾雅的笑意,很難不讓人心生好感。
在去歲為烏衣案翻案時,作為刑部侍郎的左明非力挺當時還是大理寺卿的喻勉,為此,兩人還曾一同下過大獄,也算是一起蹲過牢的情分。
喻勉眉梢微挑,不置可否。
朝中官員凡是見到喻勉,都巴不得遠遠躲開,更別提什麼同僚之情,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倒是如了喻勉的意。
這要換上旁人,可能就尷尬了,但左大人偏就一身風清月明地望著他,甚至還好心地追問一句:“喻兄何時動身?我去送你。”
喻勉只當他在虛與委蛇,敷衍道:“左大人客氣,不必了。”
“那、喻兄…可會再回來?”左明非垂了垂鴉羽般的長睫,這讓他看起來有些侷促。
回來?回到這亂七八糟的帝京?還是回來這烏煙瘴氣的朝廷?
笑話!
回來個屁!
似是從喻勉不耐煩的神色中看出來了答案,左明非輕嘆一聲,自言自語道:“也好。”
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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