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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淇島的山洞裡,面對她的灼熱和坦白,當她說出「我愛你」三個字的時候,我的頭轟的一聲,去他媽的吧,愛怎麼怎麼的,臥底也好,任務也罷,軟肋也好,仇人也罷,眼前的這個女人,這顆靈魂是無辜的,有罪的是另一個靈魂。點燃的狂熱,戰勝了心裡的煎熬,我要了她,儘管掙扎、儘管糾結,可感情,從來都控制不住,能控制住的,也許就不叫感情了。
從那之後,我甚至開始害怕她的副人格出現了,我完全沒了最初的鬥志。我甚至不敢想,當有一天,那個隱藏在「她」體內的人格出來,我該怎麼面對?
可該來的,總會來。當她看到那一屋子可怡的東西時,第一次在我面前發作了。我驚訝地發現,她可以透過鏡子,兩個人格同時和我對話,像是自導自演一樣,切換地非常快。我曾經看過國外很多研究人格分裂的書,卻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交流方式,透過一面鏡子,去打破多重人格不能交流的屏障。
我沒有想像中的興奮,更沒有想像中對「她」的仇恨。看著她的臉做出個她平時不相稱的動作表情,我只有滿滿的心疼。可我又不敢表現出來,我不知道那個「她」是什麼性格,更不知道她的潛意識給「她」灌輸了多少我和可怡的往事。生怕自己會觸怒「她」進而傷害了她。我甚至刻意偏向「她」。
可看著她傷神的樣子,我的心一點一點地被割裂凌遲。多少次,我特別想衝上去抱住她告訴她真相,可我不敢輕舉妄動,我怕我的一個忍不住,毀了她,那比毀了我自己還難受。
可韓牧之這個瘋子,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他告訴了她真相,還要用嗎啡去治她。本事不行怪招不少,我那天帶著槍,可我打不出去。我終於明白老梅當年為什麼救不了小穎。關心則亂,他深愛小穎,專業技能在感情的控制下,發揮是會失常的。
我眼睜睜看著「她」把一管嗎啡扎到我胳膊裡,看著那張臉,我捨不得開槍。儘管我知道,等我的,可能是死亡。
我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可以狂熱到不要命。那一刻我清晰地知道,我沒開槍,不是警察的責任,不是公僕的道義,只是因為一個簡單的「捨不得」,因為我愛她,不管她是哪個靈魂,哪個軀殼。
為了救她,我過早地暴露了自己,讓譚恩明和老焦做了防備。譚恩明狡詐,可他終究不如老焦盤根錯節,勢力龐大。那點時間對譚恩明來說也許還好,可對老焦來說,就有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機會。果然,老焦表面上不吭聲,該參加的會議、該出席的場合一個不落,南城也看起來平靜不已。但在公海附近,卻有了異動,鄰近的駐島部隊好幾次發現了異常的電磁訊號。這個老焦,一定琢磨著偷渡了。
部裡問我:「這次你闖的禍,你自己說怎麼辦?」
我回答得很堅定:「我闖的禍,我來補。」我親自去追老焦,哪怕天涯海角,深入虎穴金三角,我也把他揪回來。
部裡也爽快:「那你還得換個身份,老焦這次逃的目的地一定是東南亞,那裡有內應,牽涉到z城的走私,你換個身份,去把內應挖出來,再把他抓捕歸案。」
我敬了一個禮:「是!」
和譚恩明搏鬥的那天,我和譚恩明一起炸了,但是我知道炸的方向衝力背後有個安全區,我在千鈞一髮的時刻躲到了安全區後沉入水底,除了老梅,沒人知道我沒死。
我被緊急派到了東南亞。我再次換了名字,換了身份證,唯一不變的,是056618。曾經我用這個警號,給我心愛的女人定了一枚粉鑽的dr戒指,但我交待過店員,這是一級機密,絕不可以透露給任何人。如果有人問,就把一個假身份證告訴她。愛她和愛我的職業、愛我的國家,不應該衝突。
我不知道她好不好,我的電話只能聯絡部裡的上線,連老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