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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接過,於手中摩挲,轉身離開。一顆偌大的淚珠砸在地上,湮沒在黑夜裡。
她沒有告訴晚頌,與他青梅竹馬的這十年,因相救而相識,前五年受他庇護,雖是為奴者,偶爾受罰,卻不曾吃過大苦,她很滿足。後五年,與他結伴師從同宗,更是兄友妹恭,無論授業之人出於怎樣的目的,能在君側,她便欣慰。
她算準了所有人,卻唯獨算漏了這個最慈悲溫柔的男子。
三十三日後,晚頌大婚,從來相伴在側的侍女,卻沒了蹤影。到底除了祭司殿眾人,並無人知曉女孩的存在。此番又是
祭司大婚,自當無人會去理會。便是祭司本人也無意尋找。
倒是今日前來主婚的兩人,讓人不禁議論紛紛。左首是羲唯女王,右首是上任祭司恆廷。羲臨朝中皆知,距離此二人因政見向左,恆廷以病重退朝至今,兩人已有近二十年未曾見面了。只是誰會想到,恆廷退朝後的第五年,羲唯女王也因誕下死胎而退出朝野。世事當真讓人唏噓不已!
多年未見面的兩人,恆廷持著君子之風,又兼臣下之禮,先向羲唯問了安。羲唯保持著女王慣有的氣度,眉眼卻一絲都不曾望向他,只淡淡道:&ldo;久違了!&rdo;
吉時的鐘聲想起,一身大紅禮服的新娘緩緩走來。許是嚴妝重飾,新娘走的不甚自然,晚頌卻始終一臉和煦笑意,於紅毯高燭畔靜靜等待。拜君親的那一瞬,新娘的目光落在女王的面容上,久久不曾離去。
洞房之內,自是春光旖旎。少年的吻溫柔且熱烈,吻上那半截殘臂,眉眼間皆是不忍和疼惜。仰面的少女,望著百年好合的帳頂,眼中一片清冷,&ldo;兄長今日所為,他日能否不悔?&rdo;
&ldo;我不是你兄長,我是你夫君。&rdo;
&ldo;我只問你,能否不悔?&rdo;
&ldo;不管他日,世事如何,我絕不後悔。&rdo;少年直起身子,於牆角抽出佩劍,&ldo;如若言悔,便如此燭。&rdo;話畢,一截紅燭碎成兩段。
&ldo;餵我解藥!&rdo;少女的眼裡聚起一抹傲色,言語裡卻是歡喜的樣子,&ldo;今日你我洞房花燭,理該彼此纏綿,如此用藥控著我,委實不好看。&rdo;
床榻的男子,緊繃了數日的神經,此刻終於鬆弛下去,遞過解藥的瞬間眼前一片炫目。
已解了控制的女子,扶起晚頌,將他枕於自己的腿上,為他眉間輕柔,&ldo;這般李代桃僵,巫謝那邊又該如何解釋?&rdo;
&ldo;不要怕。我們是天賜的姻緣。那巫真家的女孩,早有中意之人,是她求了我的,她自會去解釋。說到底是你幫了她,不然如此棄義逃婚,巫謝闔族必得已死謝了祭司殿。&rdo;
&ldo;哦,罪名竟這般大?&rdo;床榻之上的女子閤眼輕笑。&ldo;那倘若她不求你,或者她早已鍾情與你,你又當如何?&rdo;
年輕的祭司坐起身來,伸手撫上女子的面龐,將她擁進懷中,良久才道,&ldo;阿泉,我真的不知道若如你所說那般我會怎樣。畢竟你曾拒絕了我,畢竟那樣會傷害另外一個無辜的女孩。所以我說這是天意,天意沒有讓她愛上我,天意讓我娶你。&rdo;
女子睜開雙眼,眸中冷色依舊。
這世間,何人不辜!
索性巫謝家的女孩自小養在深閨,幾乎無人認識。權利又握在十巫手中,此番變化巫謝自咽苦果,對外宣稱阿泉是他族中女孩,算作了斷。
卻不料,還未過月,那個棄婚私奔的少女卻回來了。阿泉在祭司殿正門口遇見她時,她正與門口守衛爭執不休。
&ldo;參見夫人。&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