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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望著車窗內的小少女，鼻下部分皆隱藏在輕薄的面紗下，但是可以看出是一個美人兒。額發上有一個顯眼的旋，向一側扭了，露出飽滿的額頭來。

那雙眼睛，正靜靜地看著他，那眼睛裡沒有嘲笑、好奇，只有憐憫還有瞭然

該死，他輕甩了一下腦袋。

他低了頭：&ldo;那個，麻煩小姐，車上可有茶水？&rdo;

蘇暖直接從窗戶裡遞出一盞茶。細白的手腕上一串珍珠鏈子晃了一下。他移開眼，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他抹了一下嘴唇：&ldo;多謝！我叫阿衡，在家排行第七。敢問，貴府可是鄭國公府上？今日多虧小姐伸手。&rdo;他望了一眼車蓋上的徵標。

說話間已是習慣性地伸手在身上摸了一通，這才記起，他身上早叫人搜颳了個乾淨，哪裡還有什麼物事給他留下？

他摸了一會，忽然說：&ldo;今日多有不便，他日有事來尋我&rdo;忽伸手一把扯了轎簾上的殷紅流蘇下來，說：&ldo;這個我留了！&rdo;

說著，退後一步，抱拳。

蘇暖莞爾一笑，縮回了轎子裡，細聲說：&ldo;舉手之勞，不足掛齒！&rdo;

車夫一揚鞭子，馬車動了起來。

雯月望著蘇暖：&ldo;小姐，連姓甚名誰都不肯說，這人&rdo;

蘇暖自伸手去轎簾上扯了另一個流蘇下來：&ldo;無妨！把這個收好了！&rdo;

心內卻是愈發肯定這人不是凡凡之輩，觀他今日情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況今日受此奇恥大辱，怎肯報出家門？愈是不肯說，她愈是肯定此人不簡單！

她坐直了身子，脆聲吩咐：&ldo;今日之事，回去莫多言！&rdo;

雯月點頭應是。

前方鄭老太太眯眼，不耐煩地問貴媽媽：&ldo;她在做什麼？&rdo;

貴媽媽伸長了脖子：&ldo;看不真切，好像是買了兩隻雞？&rdo;

014風箏丟了

看著車子軲轆軲轆走遠了，漸次成了一個小黑點，少年緩緩閉了一下猩紅的眼，勉力握了一下拳，這才感覺到身子稍微舒服了點。茶水的效果不是很顯著，他抬腳運了一下氣：還是滯得慌。

看了看天色，他抬腳向東邊緩緩行了兩步，又頓住，回身，定定地注視著身後的小莊子：落日下，此時炊煙四起，裊裊上升，隱有狗吠聲傳來，村後是黛青色的小山，一切都那樣溫馨、安寧，彷彿剛才那一場鬧劇不曾出現過

他垂了眸子，掩下眼中情緒……

車子從後門回到府邸，天剛昏黑，老太太下了車子，徑直往院子裡去了。

蘇暖攙扶著雯月的手，伸腳踏下了車，裙子掛住了，她撩了一下，見裙子一角有點掛破了，小小地惋惜了一下，這可是她為數不多的一條拿得出的體面裙子，抬頭說：&ldo;走罷！&rdo;

見雯月不動，她詫異，抬頭，牆下樹蔭裡竟站了一個人，一個16、7歲的少年公子，正一臉驚喜地望著她。

見她望過來，趨身上前一步：&ldo;暖妹妹！&rdo;

蘇暖疑惑地，雯月已搶前一步：&ldo;五少爺！&rdo;

少年生得眉目英挺，面板白皙，一雙桃花眼，眼角微上挑。笑微微，抬手：&ldo;好丫頭，你們這是從哪裡來？我這回來一天，都未見到人呢？&rdo;

他望著蘇暖臉上表情殷切，雙眼晶亮，很是歡喜。

蘇暖在雯月開口喚他&ldo;五少爺&rdo;的時候，就知道眼前人是誰了。

她披了眼睛，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