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誰敢動我弟弟(第1/2 頁)
領著徐言其出了牙行,見他身上的衣裳實在破爛,趙雲程轉而帶他進了一家布行。
店裡的堂倌還沒來得及開口,趙雲程便指著跟在他身後的徐言其搶先一步道:“給他拿一身粗布衣裳。”
瞧著堂倌忙著給他挑選衣裳,徐言其怔愣在原地,他本以為自己是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沒曾想這個將他買下的男人,竟會捨得為他花錢。
“堂倌叫你進去試衣裳。”見堂倌喊了兩聲,徐言其依舊沒有動作,趙雲程回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徐言其猛地回神,匆忙答應了一聲,跟著堂倌進了後頭的試衣房。
成衣是墨藍色的粗布料子,穿在徐言其身上倒襯得他的膚色白了幾個度,察覺到趙雲程投來的目光,他沒來由的臉頰一紅,努力克服著心中的膽怯,往前邁了兩步,諾聲道:“合身。”
成衣比一匹粗布要貴,就論徐言其身上這件也要一百二十文,之前的那件衣裳指定是不能再穿,但還需一件換洗的才行。
趙雲程放軟了聲音,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卻依舊生硬,“會做衣裳嗎?”
“會。”徐言其點了點頭。
這一次趙雲程沒讓堂倌幫忙,招呼徐言其自己上前去挑一匹粗布,臨走時一併結了兩錢。
出了布行,趙雲程本想直奔錢莊,軍中一共結給他二十兩銀子,一路趕到四方鎮,花費了將近三兩銀子的盤纏,加上適才的花銷,還剩下十一兩並八錢,他打算將手裡的十兩銀子存到錢莊,免得回去之後遭家裡人惦記。
若不是趙雲程心裡掛念著么弟,他連那個家都懶得回。
咕嚕嚕……
趙雲程側眸,發現身旁的徐言其捂著肚子羞紅了臉,想來是晌午沒有吃飯。
午時的太陽毒辣得很,集上的人不似之前那樣多,趙雲程在路邊買了兩個肉包子,拉著徐言其尋了一處陰涼地坐下。
見徐言其吃的香,趙雲程不禁問了起來:“你從京城流配過來,怎麼進了牙行裡了?”
“牙行老闆和縣衙裡的人有交情,她看我是個哥兒,想來能賣個好價錢,就從衙役手裡把我要了過去。”
趙雲程點頭,尤其是人牙子,更是和縣衙的關係匪淺。
“我是買你回家當夫郎的,你不用害怕,我會待你好的。”
徐言其咬著包子的嘴一頓,眼裡霎時噙滿了淚水,趙雲程的這句話,是不是意味著他有家了?
“我叫趙雲程,你呢?”
“家裡人都喊我其哥兒。”
趙雲程沒細問別的事,一個哥兒流配至此,家裡人必然是犯了重罪的,他又何苦揭人家的傷疤,耐心的等徐言其吃完包子,又解下挎在腰間的葫蘆,讓人喝了兩口水,二人歇了一陣,這才相攜著去了錢莊。
大昭朝男子婚配,依照《戚婚律》需要到當地縣衙做登記,趙雲程帶著徐言其,先往錢莊存了銀子,後來到縣衙找主薄登記婚書。
那主薄盯著徐言其看了幾眼,遞過婚書讓他按了手印,嘴裡還唸叨著:“既然成親了就好好和人家過日子,別再想京中的事了。”
徐言其身子一抖,忙點頭應著,顯然主薄是記得他的,這沒什麼稀奇,主薄本就掌管的戶籍之事,對他這從京中流配過來的,自然多少有些印象。
趙雲程從徐言其手中拿過婚書,兀自在上面按下了手印,一份還給了主薄,另一份自己疊起來收進了懷裡。
一切事務打點妥當,趙雲程準備回玉河村,有徐言其這個哥兒在身邊,他破例坐了一回驢車,鎮上離玉河村較遠,需一個時辰的腳程,他怕徐言其受不住。
隱約能望見村口的那棵大槐樹,就代表著離家越來越近,趙雲程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心裡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