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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他才說話,語氣剋制而壓抑:「你不和我解釋一下嗎?」他一路上都在等著我先開口。
我卻就是不說話。
「要是我今天不回來,是不是你又坐在謝豐的車裡讓他送你回家?」
我還是低著頭。
他扭頭看向我,灼人的視線燒灼著我的臉頰,我緊抿住嘴唇,以免它顫抖。
「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他經常這樣接送你?」
「……」我還是沉默。
他終於發怒了:「你下車!」
我抬起頭看他,感覺到自己面色瞬間冰冷,他也臉色發白,兩眼瞪著我。這是東霖第一次對我發這麼大的火。
和他對視良久之後,我轉身下了車。推開車門之際,眼角餘光撇見他的胳膊晃了一下,似乎想拉住我,但最終卻收了回去。
站在車下,隔著車窗玻璃我看他,他臉上影影綽綽的有些燈光的浮影,但一雙眼睛卻格外的清晰,裡面寫滿了深深地失望和心痛。
凝視了我許久,他終於緩緩的驅動了轎車。
車開的很慢,我跑幾步就能追上,越到後來越慢,幾乎是用輪胎在細細丈量道路,每滾一下,彷彿都要用無窮的力氣,我卻仍然站著不動,無情的看著它慢慢挪出了我的視線。
在樓下我把自己立成了一根木樁,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回了公寓。坐在黑漆漆的屋子裡,直到看見窗外有了點濛濛的白,我才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終究睡的不安生,一會夢,一會醒,恍恍惚惚的睜開眼,天已大亮,怔仲的想了半天,才記起還要去上班。
也許是最後一次去上班了,我特地穿上了商場發的職業裝,以前看它總是不順眼,覺得古板難看,但今天看著,卻覺得特別的舒服,原來為什麼沒發現呢?一定要失去的時候,才會珍惜嗎?還是明知道自己丟失的,就是最寶貴的,卻仍要一意孤行的錯下去。
也許我錯了,我才是那個最無情的人。
可能是沒睡好,也可能是貧血,覺得兩腿很重,有點提不起來,慢慢的來到樓下。天有點陰,出了樓洞,走了幾步,馬路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映入了我的眼簾。
東霖!
他穿著藏青色的細格英倫襯衫,人顯得愈發的廋削頎長。隔著一條馬路,他靜靜的立在陰沉的天空下,手裡夾著一支煙,目光穿過間或的腳踏車和行人定定的凝望著我。
我一下定在了原地,腳再也挪不動一下。
他站了一會兒,滅了煙,越過馬路慢慢的走向我。
漸漸離得近了,我才清晰地看見他眼底的一抹憔悴。東霖,是不是也一夜未眠?
站在我面前,他看著我:「去上班?」
「……嗯。」
「我送你。」說完他就轉身。
我卻抬不動腳步。
發覺我沒跟上,他回過身來,定睛看向我,忽然就上前兩步,緊緊地抱住了我。
「我不該對你發火,是我不好。」他低聲的道著歉。
不是,是我的錯!我在心裡回答他。
「我應該相信你,不應該亂吃醋,你們是同班同學,不可能不來往。但是以後你坐他的車,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他的聲音啞啞的,摟著我的手臂,也越收越緊。
我閉上眼,使勁把眼裡的淚意逼退。
我知道不能流淚,以後,再也不能在他面前流淚。
樓棟裡有人出來,經過我們身邊好奇的打量著我們,馬路上也有人頻頻回首,我輕輕掙扎,叫著他:「……東霖。」
他總算放開了我,牽著我手,走向他的車。
坐在車裡,他又伸手抱住了我。
我又輕輕掙著:「東霖……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