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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衚衕大概說清楚了。梁凱和蘭子對老爺子再三表示感謝。

按照老爺子說的方向，梁凱和蘭子他倆走大街過小巷走了好久，在一個非常偏僻，地面到處是髒冰臭水的地方找到了胳膊肘衚衕。這裡住人的哪裡是房子呀，簡直是東倒西歪的破棚子。梁凱到裡面問方福州家是不是在這裡住。一個看房老頭告訴梁凱，這裡不是住家的，是扛腳行的人集體居住的工棚。方福州家在門頭溝西邊呢，遠著呢，具體地方也不知道。老頭問：&ldo;是找方福州還是找方福州的家？&rdo;梁凱說是找方福州。

老頭說：&ldo;方福州平時在這裡住，今兒個不在這兒。&rdo;

梁凱問：&ldo;方福州是不是回家了？去他們家怎麼走？&rdo;

老頭告訴說：&ldo;去他們家？哪可難了。他們在門頭溝大西邊，一個叫龍門口的小村莊。我也沒有去過，在山區裡。往門頭溝去有火車，一天一趟。可是下了火車就得走山路。聽方福州說，沒有兩天走不到那個地方。還得是好小夥子，熟悉道的。就你們倆？還一有個年輕的婦道家，三天也走不到。再說，要是趕上天黑走路，半路上遇到劫道的就麻煩了。你不給他，他打你。給少了，不饒你。給多了，看你還有，還是不饒你。那可不得了。你們說啥也不能去。你們是方福州的親戚還是朋友？&rdo;

梁凱說：&ldo;那是我表哥。我們路過北平，好多年不見了，就想見見他。&rdo;

老頭說：&ldo;哦。表親哪。表親，表親，斷了骨頭連著筋。你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呀？&rdo;

梁凱說：&ldo;從灤縣來的。我們是老鄉。&rdo;

老頭羅裡羅嗦說了半天，還沒說出來方福州到底在哪兒，又叨叨開了：&ldo;又是表親，又是老鄉。這就好說了。&rdo;老爺子說著，掏出了菸袋和火鐮，要打火抽菸。這菸袋一點著，抽上煙，話茬不知道又說到什麼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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