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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淺凝眯起眼:“這樣才乖。”又說:“幫大嫂把枕頭放下來。”
季江然長這麼大,沒被人這樣使喚過。
夜裡整個病房裡很安靜,連醫院的走廊上都靜寂無聲。開著一盞淺薄的床頭燈,窗簾開啟著,窗子也影射進一點霓虹的光。
季江然睡不著,沙發又短又窄,他胳膊長腿長的,哪裡睡得慣。翻個身看過去,能看到顧淺凝一個清析的輪廓,睡在那裡很安靜。呼吸均勻,眼睫上一層淺薄的光,像是一抹暈黃的月,月影蔥蔥。醒著的時候像只尖牙利爪的貓,這麼睡著,顯得很乖順。
越發覺得沙發上睡的不自在,動了一下坐起身,盯著床上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抱起毯子要到床上睡。沒走兩步,顧淺凝一雙眼睛睜開,黑暗中熠熠發亮,嚇了季江然一跳。
沒想到這樣警覺,聲音清醒;“你想死?滾回去。”
季江然抱著被子站在那裡,極少這樣狼狽過。愣了一下神,將被子拋向她。
“想什麼呢?當我稀罕跟你睡。”從褲袋裡摸出煙盒,挑出一根菸點上。
醫院裡本來就禁止抽菸,何況是病房裡,他就是這樣沒有公德心。
可是哪一時顧淺凝想抽就不可以,他竟還有臉說:“忘記上一次我差點兒擰斷你的胳膊了是不是?”
季江然站在窗前,將窗子拉得大開,晚風吹進來,吹得窗簾簌簌作響。
他站在那裡很安靜,背影修長挺拔,月光如水灑了一身,如同揹著鋒芒。
顧淺凝白天睡了很長時間,這會兒被他吵醒,就不是很想睡了。
問他:“你喜歡顏如玉?”
季江然沒轉身,沉聲道:“你在意?”
顧淺凝平淡說:“不在意,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季江然意味不明的悶笑了聲,向窗外彈掉一截菸灰。
“你覺得這樣的婚姻有多少真情假義?你和季江影不是也這樣?愛情是沒本事的人無病呻吟時玩的把戲。”
人後的時候他總是這樣直呼季江影的大名,從來不叫他哥哥。覺得他和季江影的關係並不好,起碼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尊敬恭順。其實她也聽說過一點兒,季家兩兄弟本身就有利益衝突。一山不容二虎,只怕沒哪一個想平分秋色。現在季家的產業看似在季江然的手上,沒人敢說季江影就真的不想奪。
顧淺凝想,看似風平浪靜,說不定私底下就鬥得你死我活。
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又想睡了。管他是真情還是假義,顏如玉那種女人即便不幸,也不值得人去憐惜。
臉上忽然一團溫熱的氣體拂上來,濃重的菸草味,嗆得顧淺凝咳了聲。抬眸,季江然近在身側笑嘻嘻的:“我想了一下,就算不稀罕你,也稀罕床,我還是睡床吧。”
不等顧淺凝趕他,率先開條件:“給你張可無限制刷的卡,明天的早餐我包辦,順便給顏如玉打個電話,讓她看一場現場直播,哥甘願現身了。”
顧淺凝讓出一半床給他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八爪魚似的粘上來,伸手攬到懷裡睡了。
顏如玉一早接到季江然的電話,讓她給送兩份福源居的早餐過去。她有前科,正是大力挽回人心的時候,想都沒有多想,收拾妥當就出門了。排了很長時間的隊才買到福源居的早餐,到醫院了才想起自己還空著肚子,卻只買了兩份。
一推門進來,正好看兩人上演火熱戲碼,她還從來不知道季江然也有那麼情不自禁的時候。他們那個樣子不是情不自禁是什麼,季江然傾身覆在床上抱著顧淺凝,迫切的撕她領口的衣服。早上男人*強烈,像一隻要吃人的獸。
顏如玉不知道是否是錯覺,顧淺凝眼風撩過來的時候,有一點兒得意的淺笑,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