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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
王二還在那懷疑呢,他身邊的那個匪徒已經跪了下去,連連磕頭:「小人願意,小人願意,小人願為役夫三年,換我大哥性命。」
「唉……」樓淮祀微微一嘆,「 可惜,你一人願意沒甚用處,三年苦辛,多算點,撐死值得二十兩白銀,這麼點錢就想買你們老大一命?」
那匪徒紅著眼道:「不會,我等兄弟定然全願意。」
樓淮祀輕笑,走到他身前,半蹲下身,問道:「你怎知道他們就願意,你們做慣了匪,想殺人就殺人,想劫財就劫財,做得無本買賣,拿了白得銀兩吃酒吃肉,還耐煩做役夫。」
能跟著匪首同來的,大都是心腹,這匪徒也是福至心靈,道:「若有不願的,我就殺了他。」
「你很不錯。」
王二攔道:「不可,狗官說得話哪裡能信,他不過是想誆我們自投,到時,我們插翅難飛。」
「啊?」樓淮祀冷哼,「本官手下尖兵良將,殺你們二三十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你們碾為齏粉,哪來的臉面讓本官放下身段誆騙你們?」
王二漲紅了臉:「知州訛我們銀錢時,又哪裡有臉面?」
「一個殺人放火的玩意,許你用錢用人贖買,已是本官寬宏大量,仁慈無雙。」
「狗官。」
樓淮祀還不曾出聲,魯犇已按捺不住,張開蒲扇一般的手,掄圓胳膊,一巴掌甩在王二臉上,凶神惡煞道:「你是什麼阿物,敢罵我家郎君。」
王二被扇得半天扭不過頭,滿嘴的血,動了動腮幫,吐出幾顆牙來。
他旁邊的匪徒不由連連磕頭,只求樓淮祀高臺貴手,又道:「定帶兄弟來贖買。」
樓淮祀一頜首,對左右道:「記下。」又命牛叔,「牛叔把各寨人數記一下,人少的拿人抵,人多的拿錢抵。」
範和小聲問道:「我等可能用人抵?」
「不行。」樓淮祀袖著手,「他們家小業小,沒有多餘的錢,你們家大業大,膏滿脂肥,只能拿錢來。」
牛叔插嘴:「知州不若定下時日,晚一日斷一根手指,兩日兩根手指,三日四根手指……」
有個水匪原是種地,是個憨人,嚷道:「三日怎成了四根,不是三根?」
樓淮祀笑道:「四日八根。」
那憨人扳著手指算了半天,總算明白過來,問道:「五日十六根?那六日三十二根?當官的,一人哪裡生得這般手指腳指頭,卻不夠割的。」
「無妨。」樓淮祀笑得更親切了,「那就換成人肉,拿一張斷子絕孫網將他蒙了綁緊,網眼裡透出一塊肉抵一根手指,也不知幾天能割完全身的肉的。」
諸匪大駭,這可不就是凌遲?
範和臉色蒼白,道:「知州,我等縱是惡徒,依律也是杖刑抑或流放……」
「棲州的事,我說了算,我連與你們私下拿錢贖人的事都幹得出,凌遲個把人又當得什麼?」
此言一出,俊美無雙,色如春花的樓淮祀在群匪眼中與惡鬼也沒個差別。
裡頭也不過了了幾人面色如常,劉青便是其是,問道:「敢問知州,雲水寨又當如何?」
樓淮祀笑:「雲水寨是你們這一行的行頭,本官深諳蛇打七寸之說,雲水寨,人要,錢也要。」
梅萼清跟著看看日頭,道:「啊呀,知州,我看時辰也差不離了,這徐方與付忱,還有那齊管事得借下官一用。」
樓淮祀欣然點頭,任由梅萼清帶著小雜兵將五花大綁的兩人裹攜著出了聚義堂。等得梅萼清不見了人影,又沖一個矮個青年使了個眼爭。那青年心領神會,輕手輕腳追著梅萼清遠去。
俞子離搖搖頭:「你疑心梅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