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1/2 頁)
第二天一早林女士把孟星見從被窩裡拖出來時,順帶通知他要和他一起去桑家,睡得迷迷糊糊的孟星見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急急忙忙穿戴好去敲桑酒房門,敲了半天也沒見裡面有動靜。
一臉不情願磨蹭出門的孟星見看到站在車旁的桑酒,雙眼直直放光,腳底一滑衝到她面前。
「姐,你不是說不去嗎?」
桑酒掃了他一眼,「我改主意了不行。」
「行行行,那最好了。」孟星見一整個點頭哈腰,唯桑酒是從。
桑酒朝落後一步走出來的林女士說:「舅媽,我送他去吧。你學校不是還有課。」
林茵也不再堅持,只叮囑一句早點回來。
-
他們倆到的時候,宋雲生已經站在門口看到他們,率先上來和桑酒說了句對不起。
桑酒看他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覺得難堪或是羞愧,於是猜測陳時遷應該和他說了什麼。
兩個人礙著桑酒在場不敢太放肆,你一眼我一眼地看了半天。
桑酒實在看不下去,直接說:「舅媽說了搬完就回家吃晚飯。」
孟星見簡直一萬個感謝,攬著宋雲生往屋裡走。
走的時候,宋雲生故意喊:「桑酒姐,我哥也在。」
喊那麼大聲,生怕桑酒聽不見。
陳時遷站在當初桑酒站過的院子裡,冬日嚴寒,那日滿片艷紅的海棠花盡數褪去,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和那架空無一人的鞦韆。
那個時候的他一定沒想到當日坐在鞦韆上的這個女孩會在他往後平淡的人生裡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陳教授。」
背後有人出聲喊他。
陳時遷轉頭看見桑酒站在後面。
同樣一個地方,如今桑酒站在當初他站的位置,蕭瑟的冬日也無法掩蓋她身上的明媚,如同熾陽一般耀眼。
桑酒上前,好奇地問:「你當初見到我的時候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她站在他身邊,明明個子比他矮了一截,卻並不顯得嬌小。
其實相比於江家酒宴上的初見,陳時遷對她的印象更多的來自於這裡。
他想了想,看著她很認真地說:「自信張揚。」
居然不是漂亮。
桑酒有些意外。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飾品盒遞給他,「我桑酒送出去的禮物絕對沒有拿回來的道理。」
是平安夜那晚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只是最後被他以不太紳士的方式退回了。
如今這手串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回到他手裡,卻沒有失而復得的喜悅只覺得無比燙手。
陳時遷彷彿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快的他抓也抓不住。
桑酒的聲音再次打破這個冬日的早晨,清冷又疏離:
「陳時遷,我說過我是個驕傲大於一切的人,至少遇到你之前我是這麼想的。我是喜歡過你,誠然,我現在被你拒絕了,但是我並不覺得丟臉。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坦然接受所有結果,也坦然接受自己喜歡過你的事實。」
「你的確是這二十六年來唯一一個讓我心動的人,甚至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會想起你。也正因為如此,我並不會抹去你出現在我生命裡的這段短暫時光,也不懼怕向未來的另一半提起你,我坦誠地接受這些,是因為我承認你優秀的同時也在告訴別人我也很優秀。」
桑酒還是第一次如此坦誠布公地和別人談論自己感情。
保持清醒和理智是她為人處世的第一原則。
感情也同樣。
她這一番話讓陳時遷吃驚的同時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