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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
虎鯨入海的一瞬間,激起一道巨大的水花,直接就將站在外側護欄邊的男人淋了個透……
「………」
「???」
隨即,小虎鯨又復出水面揚聲一叫,似乎邀功請賞一般地討好。
曲惜珊看著面前的男人,見他從頭到腳都濕了個透,渾身上下儘是被海水浸濕的狼狽不堪,眼中不禁一怔。
而裴知謹也滿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彷彿剛才的那一幕就像是一場轉瞬即逝的煙花,原本的浪漫頃刻間就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冰冷刺骨的涼薄。
二人目光相交,眼神相觸。
海風吹拂而過,將單薄的白色襯衣吹得更加濕冷。
曲惜珊僵了許久,才將將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做了什麼。
她忽地轉頭跑 向了內艙,頭也不回地攀著樓梯往主甲板而去。
「…………」
發間的水一滴一滴往下落,順著臉頰,流過下頜,脖頸,胸膛……
腥鹹的海水透過微微張合的嘴唇,浸入口中,觸及到味蕾苦澀的臨界點,再看著她逃離一般的背影,裴知謹忽然覺得無比心寒。
她可能自始至終對自己就沒有半分的感覺。
也許在她心目裡,他的一封推薦信,都比他本人要重要得多。
而反觀一旁的那頭虎鯨,正歡呼雀躍。
與之相對比,自己這副尷尬之景,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她這幾天的反常,著實已經讓他的耐心到了一定的境地。
然而他努力探索,卻只在她的表象斡旋迂迴,終是無法企及她的內心。
這麼久了,他算是明白了。
曲惜珊寧願泡一條魚,也不願意泡他。
一個水花,把他淋得透心涼,連呼吸都感受不到一絲熱氣。
苦澀順著喉嚨,漫延至五臟六腑,腐蝕各處。
怔了片刻,正準備回身進船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曲惜珊拿著一條寬大的白色浴巾匆匆而來,腳下一滑,差點摔在樓梯上。
她穩住身形,抬眼看見裴知謹還站在液壓摺疊觀景臺的一側,趕緊加快了步伐,直接就把浴巾往他身上一裹,焦急催促道:「快進去,小心著涼了。」
然而男人紋絲不動,只滿面疑惑地看著她。
她用力推了推,幾乎都快攀到他身上了,明顯帶著一絲啜音,「你聽話……」
待進了外間客廳,她又多拿了一條毛巾披在他身上,調高了房間裡的溫度,將窗戶一關,回過頭來就幫他解衣服釦子。
看著她微微有些顫抖的十指和蒼白的臉色,裴知謹忽地握住了她的手。
曲惜珊一顫,待發覺男人的胸口就這麼坦誠相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慌亂無措地脫他的衣服!
她猛地縮回手,轉身道:「你自己脫。」
沉默了一會兒,身後傳來解衣服的聲音和海水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曲惜珊背對著他,眼睛卻怔怔看著面前的電視熒幕。
她之前換臺停留的濱城電視臺,此時此刻,新聞欄目正切換到記者採訪的畫面。
畫面中,身後的那個男人,一身被自己詬病的著裝,金絲邊領帶,孔雀石領帶夾,鱷魚皮袖釦,西服外套的口袋裡還塞著一塊淡藍色的方巾。
而他旁邊坐著的,則是一個年輕的男記者,字幕打出 ,姓韓……
「…………」
她微微一怔,腦海里不由閃過幾段難以拼湊的畫面。
姓韓的記者。
他要求隔了兩日的採訪。
只露了一面的覃千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