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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笑容不減,道:「不破不立,阿耶,雖然我不知道我該做什麼,可我總覺得我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我不能再被困在這裡了。」
再月餘,皇帝下旨,冊封齊安邦為太子,封郡王齊安煜為順王,封帝黔洲,十五日之內必須離京。
離京前五日,杜敏靜趁著齊安煜不在府中,帶人悄悄進了楚黎蝸居之所,一番折辱之後,發現他眼睛看不見了,杜敏靜狠狠的抽了楚黎一頓鞭子之後,再命人挖了他的眼睛。
「既然是個睜眼瞎,這眼睛留著也沒有用,」杜敏靜冷笑著說:「倒還佔了地方,本王妃便替你取出來罷。」
挖眼之痛讓楚黎昏了過去,杜敏靜折磨完楚黎,心情愉悅的抬腳離開,她身後的劉嬤嬤慢了半步,讓人將楚黎扔到城外亂葬崗去。
齊安煜對這一切尚不得知,他被皇后派人強行留在了宮中,只等著十五日期限一到,侍衛押送他隨著順王府車馬一塊兒離京。
離京路上齊安煜十分老實,一副認命的樣子,待到黔洲順王府,齊安煜閤府找不到楚黎,暴怒起來。
杜敏靜壓下心中恐懼,神色如常,道:「許是楚黎不願意跟著王爺來著貧苦之地,離京之前偷偷跑了。」
她那事做的隱秘,楚黎原本居住的地方又只有阿耶一人伺候,杜敏靜料想齊安煜查不到。
半年之後,齊安煜反了,在黔洲招兵買馬,揮兵北上。
東宮。
齊安邦在涼亭之中與一清瘦青年品茶,那青年黑衣黑靴,面板白皙,只是眼睛上蒙著黑布,端茶杯的手腕上交錯著傷痕。
「你當真料事如神,順王果然反了。」太子齊安邦笑道:「接下來,咱們要怎麼做,阿黎。」
楚黎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笑著說:「等。」
「等什麼?」
「等齊安煜過了淇河,咱們便可出兵了,」楚黎放下茶杯:「淇河以南山多林多,咱們去打,定會吃虧,淇河以北,多是平原,且叛軍過河之後疲憊不堪,這是太子的機會。」
齊安邦想了想,道:「還是你想得周到,原本孤想調集黔周圍幾處的駐軍直接剿滅叛軍。」
「但誰又能確定他們是否歸順了叛軍?」楚黎說完齊安邦未盡之語:「畢竟殿下是太子,齊安煜,也曾經是太子,黔洲臨近三省貧苦,駐軍艱苦,他們也早就想和京城這些官兒們換換了。」
齊安邦哈哈大笑。
楚黎起身欲走,齊安邦也站起來準備去扶他,楚黎擺擺手,拿起盲棍邊點邊走,動作熟練,一點磕碰也無。
「阿黎為何要幫孤。」
楚黎靜思片刻,答曰:「殿下總算問出口了,殿下再不問,我就要憋不住了。」
「其因有二,一是因為這天下是殿下的,先前十載陰差陽錯,此後百年必須得撥亂反正,二是因為,」楚黎停了動作,轉過身面對齊安邦:「謝殿下歸還錦囊之恩。」
齊安邦擺擺手:「還未問你,那錦囊之中裝的是何物?」
楚黎道:「那裡面裝的……是在下的因。」
「是嗎?」齊安邦想了想,道:「雖然聽不懂,但還是覺得很神異,畢竟阿黎開啟錦囊之後竟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一時間聰慧無兩,幫了孤許多,幸得阿黎在,幫孤穩住了江山。」
楚黎搖頭:「殿下言重了,便是沒了我,殿下仍舊可以將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在下的出現,只是錦上添花罷了。」淇河河畔,齊安煜一身黑色甲冑,騎在一匹黑色駿馬身上,長劍指向京城的方向,沉聲大喝:「渡河!」
他額角,隱隱有黑氣繚繞,黑氣之下鱗片若有若無。
千軍乘船而過,齊安煜手握韁繩,目光沉沉望著遠處。
他必須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