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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穩說的情真意切,龍椅上的周煊隔著帝冕看他眼中的難過,有了幾分動搖。更何況他說完,文武兩列出來了七八個大臣求情,求周煊重審宋哲一案。
周煊以前從未想過一朝能扳倒宋哲,因為他知道宋家不可能對大昌不忠,若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會十年了還讓宋哲和一眾老臣攪和的頭腦發脹。
「御史大人,」宋催聲音響起,他漫不經心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質疑陛下,質疑下官不成?」
「哼!」劉穩瞧見他說話,怒目而視:「宋催,你用的什麼手段你自己知道!宋太尉一家乃大大的忠臣,這麼多年為了大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最後落得如此下場,通敵叛國?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摺子是你遞的,證據是你送上去的,說不好就是你誣陷忠良?」
「劉大人口口聲聲說下官誣陷,便拿出證據來?」說著宋催抬眼看著龍椅上的周煊,慢慢開口道:「再有,劉大人有些話或許是對的,宋敬未通敵叛國之前,宋太尉確實是忠臣也不一定,但有一點,下官一定確認,那便是————宋家忠的,一定是大昌,卻未必是陛下,而下官心中,只有陛下一人。」
這番話,是說給周煊聽的。
周煊心中剛剛升起的猶豫被壓了下去,他低頭淺笑。
宋催這個混小子,什麼叫只有陛下一人……好好的忠君之言聽在周煊耳朵裡,沒來由的帶了些曖昧。
宋催將這抹笑意捕捉到,他話鋒一轉,望著劉穩:「陛下一言九鼎,大理寺判決已出,劉大人還不服氣,又拿不出證據,處處和陛下作對,當著百官說陛下此舉如何如何不妥,怎麼,劉大人是在教陛下如何做事?還是覺得陛下脾氣太好,任你們拿捏?難道非得陛下事事都聽你的,聽你們的,」宋催指了指那站出來的七八個人:「你們才覺得陛下做得對嗎?」
「你……你!」劉穩氣的直喘粗氣,卻找不到話來辯駁,再一瞧龍椅上的帝王聽完宋催的話臉色沉了下去,他正想閉嘴,瞧見宋催得意的模樣,氣不過,冷笑道:「我不與你著鄉野無賴說,不過是個禁衛軍統領罷了,你就該乖乖帶兵去巡邏,保護好皇城安全就是!」
原本週煊陰沉的臉色不過是裝裝樣子,可劉穩的這句話卻徹底將他惹怒了。
「卻不知朕欽點的武狀元在劉大人眼裡竟不過是個鄉野無賴了,」周煊從龍椅上站起來,走下臺階:「看來劉大人不服氣朕的地方很多呀,連朕的禁衛軍統領也想管了?」
劉穩說出了口才驚覺自己犯了大錯,冷汗漣漣,撲通跪在地上:「臣不敢……陛下恕罪……臣口不擇言……求陛下恕罪……」
劉穩一跪,噼裡啪啦那出列的人全都跪了下來。
周煊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將目光在幾百位大臣中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宋催臉上。
宋催沖周煊露出個溫柔地笑來。
周煊只覺得方才被劉穩激出的怒氣消散了許多,他轉身走了幾步,站在臺階上,沉默的望著殿中的百來人,半晌才開口:「宋催接旨。」
宋催一愣,不知道周煊要做什麼,出列跪下,朗聲道:「下官在。」
「從今日起,宋催便是新任太尉,」周煊說:「諸位可有異議……罷了,有異議也不必說出來,朕意已決,宋催,」周煊笑望著他:「可願接旨?」
「臣,」宋催挺直脊背,與周煊對視:「接旨。」
那日朝後,宋催佞臣之名初顯。
下了朝會,宋催沒有回府,而是進了宮,在自己的住處換下官服就去了長樂宮,周煊遣散周圍伺候的人。兩人剛一見面,對視一眼,兀自笑出來。
周煊問宋催:「阿催笑什麼?」
「那煊哥笑什麼?」宋催反問,走到周煊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