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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齊安煜卻是不顧的,楚黎瞧不見,他不知自楚黎身穿一身華麗婚服站在他面前時,他的目光卻再也沒辦法從他身上移開了,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蓋頭下面露出的那一小截玉白的下巴上,良久喃喃的開口。
「孤總覺得,孤等這一日,等了許久,久到方才在見你,心頭竟覺得痛。」
人聲鼎沸,喜樂翻天,楚黎並未聽清齊安煜的話。
「殿下,你說什麼?」
「沒什麼,」楚黎的聲音喚回了齊安煜的神智,他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中痴迷盡數消散,齊安煜轉頭看向右前方路邊,敬候公府的牌匾在陽光下閃著喜氣。
那牌匾上也掛著大紅綢,那侯公府門口站著的人亦喜氣洋洋。
隊伍往前走了一段,忽然停了下來,楚黎先時不覺,待停得久了,方才覺得奇怪。
「為何停了?」
「前頭不遠便要進宮,在等吉時。」
「哦,」楚黎瞬間安心,交握的手指在其安煜手背調皮的劃著名:「殿下,我好累哦。」
「乖,待行禮過後便能休息片刻,」齊安煜忽然湊近他,隔著蓋頭在他耳邊輕笑道:「愛妃,且再忍耐忍耐。」
那一聲愛妃差點讓楚黎酥了骨頭。
這邊車鸞上的濃情蜜意讓楚黎腦袋發蒙,他聽不見下面百姓們的嘀咕與議論。
「太子竟是同一日迎太子妃與側妃?」
「哎呀,畢竟太子妃為男子,不能生育呀。」
「不過太子能不顧阻攔娶楚黎公子作太子妃,也是深情。」
……
敬侯公嫡孫女,杜敏靜,一身紅裝,俯身進了太子與太子妃身後跟著一頂新婚轎子。楚黎一無所查。
拜堂,行禮,他被送往了東宮等候太子。
月掛梢頭,他在鋪滿紅棗桂圓的床榻上等了三個時辰門才被推開。
楚黎聞到了酒氣,濃烈至極。
他想,他的太子殿下醉了罷,他的雙手在身前互相捏著自己的手指,緊張得出了汗。
楚黎聽見一串急切的腳步聲,接著視線裡出現一雙靴子。
下一刻蓋頭被人穩穩的掀起。
楚黎抬頭,順著蓋頭被掀起的方向看去,齊安煜眼角發紅,許是喝了太多酒,但他目光清醒,像是沒有醉意。
齊安煜的手還捏著楚黎的蓋頭,看到他臉的瞬間,齊安煜竟然呆住了。
方才在廊中行走,他一直想今日的楚黎會是何等模樣,想著想著,那蓋頭下的玉白下巴便充斥著他的大腦,他不自覺的腳步飛快。
奇怪,奇怪,奇怪。
齊安煜心中連嘆三聲。
楚黎入住東宮十載,他的樣子齊安煜早就記在了心中,刻在了腦中,他記得他笑起來的樣子,記得他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記得他臉上的每一顆痣的位置,明明他今日不過是穿了一身紅裝,戴了一頂鳳冠,卻沒得像是熊熊烈火,要把自己燒穿了。
「殿下……」
齊安煜把蓋頭扔在床上,掀袍坐在楚黎放腳的腳踏上,頭往後一靠,便靠在了楚黎的膝頭。
楚黎愣了愣,這才發現,齊安煜醉了。
「殿下,我們要喝合巹酒。」
「孤想看看你,」齊安煜輕聲說,仰著頭就這麼看著楚黎:「孤總覺得……總覺得……」他說著說著只覺得胸口發悶。
「覺得什麼?」楚黎茫然。
「孤不知道……」齊安煜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他看了很久那張臉,深深吐出一口氣:「許是今日大婚,太過高興,來,」齊安煜撐著站起來,牽著楚黎的手走到桌旁:「咱們喝合巹酒。」
喝完,楚黎輕輕把酒杯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