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第1/2 頁)
「我不餓,」王琪的聲音很輕,在金石的話音落下很久,他才開口,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有氣無力:「我不餓。」
「多少吃一點,」金石皺著眉端著溫度剛剛好的白粥走過來放到他手邊:「這是對食物最起碼的尊重,」說著金石的目光落在王琪手腕內側那幾道傷疤上,一道一道整齊排列的疤痕,有好幾年前的,也有還泛著紅的新傷口,這是剛才王琪穿衣服時他瞥見的,那些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來的自殘的傷口:「生病了就去治病,這個世界有什麼不能解決?傷害自己永遠是不可取的,是懦夫的行為,你最近是不是沒去劉聞那裡了?」
王琪呆呆的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金石的話,但椅子旁邊的小桌上放著的白粥溫度經過空氣有絲絲縷縷的熱氣傳到手背上,燙的他想逃。
「金石,別逼我,可以嗎,」王琪很累,他不想動,也不想逼迫自己為了討好金石而嚥下那碗粥:「我至少,還能有資格處置我自己。」
金石聞言怔愣了一下。
粥冷了。
王琪什麼也沒吃,金石給他相熟的醫生打了個電話,準備帶著王琪去。
好巧不巧,在酒店大廳看見了送客戶的黎邢律。
其實在這裡遇到黎邢律並不稀奇,這家酒店和黎邢律的公司有合作,一般情況下黎邢律都會讓人把客戶安排住在這裡。而金石和黎邢律這麼鐵的關係,金石帶人來也基本是住在這裡,畢竟習慣了熟悉的環境。
他們也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過,但往常,只要黎邢律在忙,金石都不會上去打招呼,自己該幹嘛幹嘛,此刻,他們看到了彼此,金石像以前那樣帶著王琪徑直朝門口走,但他沒料到的是,黎邢律匆匆的和客戶告別之後,朝他們大步走過來。
王琪沒有看到黎邢律。
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早就不會落在周圍的一切上面。
金石讓他走,他就看著他的腳步,金石要停,他就停下腳步,機械的像個冰冷的遲鈍的娃娃。
可他還記得黎邢律的聲音。
聽在耳裡冷的像是冰碴。
「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王琪抬起頭,看到了黎邢律。
他和幾個月前一樣,英俊,氣勢逼人,身上帶著自己曾經那麼嚮往的光。
金石不解黎邢律的怒意從何而來,他就沒說話。
黎邢律一瞬間就看到了王琪脖子上沒法遮掩的青紫痕跡,視線在他身上逡巡,皺巴巴的衣服,隔夜的酒精味兒無不彰顯出兩人昨晚上幹了什麼。黎邢律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的噁心,他的溫和有禮全部消失,冷漠的說出最傷人的話。
「王琪,你就這麼忍不了?才從我床上下去沒多久就迫不及待的爬上金石的床?你不覺得噁心?你用的什麼藉口讓金石成為你的入幕之賓?抑鬱症?真是個好藉口,你還真懂得投人所好,對,我和金石都會對這個病有憐惜,還是說你那無所顧忌的床上功夫?我不得不承認,確實能讓人很爽,看你這樣,你們昨晚上我很激烈?王琪,你令人作嘔,金石不知道我們曾經的關係,你就能當不知道,」黎邢律臉上的厭惡毫無掩飾:「你從他那裡得到了什麼?金錢?所以是我給你的錢花完了?」
王琪逼迫自己穩住身形。
他無比認真的聽著黎邢律的話,瞪大了眼睛直視著黎邢律,他以為自己會哭,以為自己會抖,以為自己會醜態百出。
但他都沒有,他只是渾身冰涼,眼眶疼的像針扎一樣,眼睛裡一滴眼淚也沒有。
金石聽完臉色巨變,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幾圈,沉聲開口:「邢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黎邢律看了一眼金石,冷笑了一聲:「意思是這個人,我也睡過。」
「你……」金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