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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
王琪不知道過了很久,但他覺得四肢有些僵硬,太陽穴和後腦勺突突的疼,那是一種睡不著又不能動的煩躁。他不自在,沒有了酒精的麻醉,性的消耗,他閉上眼睛,卻清醒的可怕。
失眠如影隨形。
「睡不著嗎?」
黎邢律的聲音驀然響起。
王琪沒說話。
黎邢律不再說話。
第二天黎邢律給他做了早餐,看他吃完,然後去上班,走之前他捏了捏王琪的手掌:「我會給你打電話,中午來接你去吃飯,可以嗎?還是說你想在家裡吃?」
王琪一言不發,他對這樣的黎邢律無法招架。
兩個小時後,他就接到了黎邢律的電話,王琪看它響了很久,還是接了,黎邢律和他簡單的聊了一會,當然,黎邢律說得多。
這回兩個話少的人在一起,黎邢律成了話多的那一個。
中午的時候黎邢律拎著飯菜進了家門。
他洗完手把他擺在餐桌上,笑著讓王琪過來吃飯。
王琪坐在沙發上回頭看向黎邢律,看著他唇邊的笑意發呆。
黎邢律去上班的這一個早上,他想去陽臺吹吹風,卻發現陽臺的玻璃全部被封死了,僅僅只能開啟一指的空隙。
二十多層的高度,連空氣也無法置換。
沒有胃口的人再也不想強壓著自己吞嚥食物,黎邢律打包來的三菜一湯王琪只吃了幾口,吃飯的人注意力根本不在飯菜上,黎邢律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這幾口飯菜在王琪的的嘴裡,黎邢律甚至感覺不到他咀嚼的弧度,只是簡單的,隨便的吞嚥。
下午黎邢律沒有去上班,他帶著王琪去超市買菜,這一途中,黎邢律一直拉著王琪的手腕,在琳琅滿目的超市裡行走,黎邢律的興致似乎不錯,他往購物車裡扔了很多很多,裝滿了整個購物車。
填好了送貨地址,黎邢律帶著王琪從超市走回家。
初冬傍晚的城市街道刮著風,黎邢律路過一家男裝店,拉著王琪進去。
他們買了一打襪子。
黎邢律蹲在王琪面前,半蹲著親自給王琪穿上了襪子,他一邊穿一邊笑著說:「你這不穿襪子的習慣要改改,以後會越來越冷,不穿襪子穿鞋,腳會受不了的。」
王琪一言不發,只是看著黎邢律的動作出神。
晚飯是用超市送來的食材做的,黎邢律燉了一鍋湯,煮了一鍋飯,炒了一個菜,兩個人大男人吃完飯,還剩很多。
接著就是洗澡睡覺。
他們一起躺在同一張床上,一臂的距離,沒有碰到彼此,也沒有做愛。
如此過了幾天。
某一天凌晨,周圍安靜的可怕。
黎邢律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以前的王琪和現在的王琪是同一個嗎?」
王琪沒睡著,也沒說話。
「我從來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幾天不睡覺,」黎邢律的聲音在夜裡顯得很突兀,他不像是從睡中醒來,他是睜著眼睛到現在,聲音清晰清醒:「四天,你晚上沒有睡覺,就這麼……睜著眼或者閉著眼,等著天亮。」
黎邢律用的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你怎麼可以做到?」黎邢律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我才堅持了幾天,就已經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是在第一天深夜發現王琪的異樣的。
他沒有打草驚蛇,他像個不動聲色的觀測者,調整自己儘量和王琪的步調一致,觀測記憶著身邊它曾完全忽略的男人。
然後發現了他在忍受著什麼。
黎邢律只是熬了四天的夜,都已經快崩潰了,更何況他還並沒有真正做到整夜不眠,而身邊的王琪似乎已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