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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周辭清的利落果斷,阮語沒再耽擱,拿過衣物鑽進睡袋,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觀察這門縫外那個騷動的身影,在難耐的呻吟聲中迅速穿戴整齊。
門與床之間還有一層薄薄的輕紗遮掩,阮語穿好襪子後,正要從睡袋裡出來穿鞋子,殘損的木門發出垂垂老矣的嘶啞叫聲。
沒想到這人會大膽至此,阮語下床的動作一頓,正要按出戒指的刺刀,木門就被轟然撞開。
「誰!」
阮語立刻跳下床做出進攻的姿勢,結果簾子一掀開,負責監視他們的男人跪趴在地上,汩汩的鮮血從後腦溢位,不一會兒就把深灰色的水泥地染紅。
手握石塊的周辭清跨進門檻,看到她握在胸前的拳頭,面無表情的臉才露出一絲戲謔。
「嚇到了?」
他將石塊扔到門外,單手提起男人的後領將他翻過來。
「你出門以後往前跑,經過第三排棕櫚屋的時候你會看到右手邊有一塊比其他草叢要高的蘆葦叢,你從那裡上山,我後面再追上你。」
營地裡還有半數的燈明亮著,阮語怕周辭清要做些危險行為,立刻停下往外跑的腳步:「要走一起走!」
周辭清抿起的嘴唇閃過一絲顫動,很快,他又一笑:「我解決掉這個人就去找你。乖,我不會拋下你的。」
時間就是生命,阮語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踮起腳尖在他臉頰留下一吻:「你快點來找我。」
「一定。」
看著阮語的狂奔的背影消失在斜坡之下,周辭清回過頭,看著男人緊閉的眼睛,揚起沒有溫度的笑:「下輩子記得早點學會什麼不該聽,什麼不該看。」
說完,他高高舉起緊握的拳頭,狠狠砸向昏男人的眼眶,鮮血頓時濺灑了一屋,和他白皙平整的拳頭。
風似乎又強烈了幾分,夾著濃厚的濕氣,在燈光下漂浮起一層薄薄的霧,把一盞盞燈光籠罩在迷離中,就像溪邊婆娑飛行的螢火蟲。
吊腳樓前的棕櫚屋一共十排,此時已經全部陷入黑暗中。
阮語在風裡狂奔,在山風灌滿她肺部的時候,周辭清口中的蘆葦叢終於出現在眼前。
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阮語回頭望,周辭清的身影還遲遲未現,但吊腳樓右側突然有光亮起,她一咬牙,踩住被踏平的泥階爬了上去。
撥開層層高聳的蘆葦,阮語終於看到出路,一條平整的泥路,上面還鋪著磨得整整齊齊的石板,石板上還有兩條滾輪磨損的痕跡。
就是這麼一點猶豫的時間,身後突然響起窸窣的草動。
阮語正要回頭,一隻冰冷的手果斷捂住她的嘴,在她張嘴要咬下去的時候,熟悉的氣息掃過她的耳廓。
「抓到了。」
輕悠的蘆葦花彎腰親吻她的臉頰,阮語聞到血腥在山澗草木中淡淡散發。
她手肘往後一撞:「你能不能正經點!」
「我一直很正經。」周辭清扶著她的臀部利落一託,直接將阮語推上路面:「可是寶貝,我高估你逃命的速度了。」
阮語惱怒回頭:「那是因為我在等你!」
氣息交纏間,被瞪的周辭清不以為恥,湊上前去親吻她的鼻尖:「你要相信,我永遠都能追上你。」
在阮語踩上那條故意鋪成的小路後,周辭清也借著蘆葦草的力和她站在了同一塊土地上。
阮語四周看了一圈,沒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周辭清蹲在地上看石板上的磨損痕跡:「今天下午healy的人從這裡拿出兩把完整1911。不知道你有沒有留意,他們這裡棕櫚屋很多,但是都是用來製造零件的,一把真槍的影子也找不到,說明這裡肯定有一個拼裝的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