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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進入別墅,挑高三米的大廳空曠得嚇人,目光所及的地方沒有傢俱可言,只有一把搖椅放在露臺,在陽光下小幅度搖擺。
「你的房間在一樓廚房的隔壁,平時最好別上二樓跟三樓,其他也沒什麼禁忌。唯一需要注意,就是記得每天去藥箱檢查一下有沒有止痛藥。每逢颳風下雨,周少的舊傷就會復發,現在雨季,沒有止痛藥他根本睡不了。」
囑咐過後,司機向她道別,空落得嚇人的房子就只剩她一個。
不對,應該說還有一個不知方位的人。
面試之前她就聽說過,要照顧的這位先生是周家前任家主,也是周家唯一一任有過牢獄之災的家主。
相傳他性格暴虐,殺人如麻,和現今那位溫文爾雅的家主完全相反,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修羅。
阮雨一開始也猶豫要不要入職,但重賞之下怎無勇夫,看在高於平均工資近十倍的高薪上,她還是來了。
如司機所說,她這份工作更多是在照顧這個空蕩蕩的大房子。
那位周先生的一日三餐都由司機從西苑送到房間,而他的房間佔據了三樓整一層,裡面什麼裝置都有,還直通天台,若不是出門,他根本不需要下樓,阮雨也就一直沒有機會和這位傳說中手腕強硬的人物見上一面。
她愈發好奇,這位曾讓周家走向巔峰,自己又鋃鐺入獄的前家主到底是什麼模樣。
而遮在三樓的面紗很快被一位不速之客掀開。
那天正好是她的生理期,平時備在挎包裡的痛經片忘記帶來,痛不欲生的她想到藥箱裡的從不缺貨的止痛片,便壯起膽子去偷偷拿一片。
就一片藥,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捂著肚子走出房間,從儲物櫃裡拿出藥箱,剛戳開薄鋁片倒出止痛藥,身後突然有人開口。
「你在幹什麼?」
阮雨嚇得差點把藥扔掉,立馬回頭,身後一個男人穿著黑襯衫黑西褲站在推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周、周先生?」
她不敢肯定面前的人是不是那位以暴戾著稱的周家主——因為這個男人眼裡沒有一絲殺氣,有的只是淡漠與遊離,加上過於陰柔的五官和臉部線條,更像一位久纏病榻的美人。
然而男人就真的應了她一聲,而後開口:「有客人要來,你幫我泡一壺龍井拿上三樓。」
老闆吩咐,再痛也要起來幹活。
她應了一聲,正要把藥放進口袋,那位周先生又開口:「算了,你吃過藥自己回房間休息,那個人不配喝我的茶葉。」
說完他就真的轉身離開,來去也匆匆。
客人來得很快,藥效剛起,又有陌生的聲音從大門那邊傳來。
「周少,你就這樣防我,連談話的地方也不給我?」
「你這樣有自知之明,何必再來找我。」
不過兩句話,硝煙味頓時瀰漫了整棟空蕩蕩的別墅,阮雨從門縫往外看,周辭清手拿一本書坐在躺椅上,面前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哪怕是被俯視的那個,他氣勢依舊把面前的人完全壓倒過去。
「周少。」男人撲通一聲跪下,「周家不能沒有你。這三年時間裡,周家的生意不斷被瓜分,所有人都不服周宴琅當這個家主,他們都在等你回來。」
周辭清毫不動容:「周家家規,誰身上有犯罪記錄,誰就要被踢出家族,沒有人在等我回去,少給我戴高帽。」
周家沒有誰是完全清白的,但連罪狀都埋不好,憑什麼把家族交到你手上?
「而且周宴琅是我親自挑選的繼承人,他是我二叔的兒子,裝了半輩子的窩囊,一直在等他爸除掉我然後自己漁翁得利,這人當家主比我適合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