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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未末把吸完了的煙摁滅火星丟進垃圾桶。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或者,還有什麼讓你不相信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一次說完我好都給你解釋明白了。」
韓拓半垂著頭,他沒有氣憤李未末的話,也沒有再質疑,修長的手沒有力氣地垂著,香菸頭上的火星在手指間搖搖晃晃,李未末覺得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了。
「那,謝謝你的半包煙,還挺好抽的 。」
李未末把晾衣杆掛在陽臺牆上的掛鉤處,鬆手時晾衣杆的硬塑膠同牆面碰撞,發出一聲清晰的「啪」,韓拓這才如夢初醒,抬起頭,重新看向李未末。
但李未末沒有再看韓拓,他離開了陽臺,轉身進了客廳。
李未末把客廳的燈關了,黑暗中,他對著陽臺窗戶,抱緊膝蓋蜷縮在沙發上,把臉深深埋進了膝頭。
突然,只有戶外微光射入的靜謐黑暗中,李未末的手機響了。
今天是星期三,李媽媽照例打來了電話。
李未末接了。
「媽媽,我能不能明天再給你打過去,我恐怕,現在沒辦法跟你講話。」
他今天已經說了太多話,太多言不由衷,傷害自己也傷害別人的話。他不想再撒謊了。
「你怎麼了小末?」
「我我有點想哭。」李未末在心裡說。
怕他媽聽到,李未末捂住聽筒,憋了很久的嗚咽,終於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
李未末今晚沒心情工作,躺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腦子裡走馬燈一樣全是舊事過往的碎片,他決定給自己放一天假。
李未末從冰箱裡拿出一桶冰淇淋,抱著桶和勺子,一邊挖,一邊看電影。
看的是災難片,世界末日那種。
李未末哭得比電影裡親手爆頭了喪屍老婆的男主還傷心。
然而隨著爆頭的熟人越來越多,男主也越來越得心應手,心無障礙,螢幕外的李未末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人的適應性往往比自己想像得要強許多,只要度過最難的開頭那一關,後面就會越走越。
李未末深以為然。
一桶冰淇淋吃到最後半桶化成了水,李未末下樓把垃圾丟了。
回身上樓前,他看到韓拓房間的燈還亮著。
跟自己的房間並排,整棟樓只有他們倆的窗戶還透著光。
註定是個不眠夜。
早上好不容易剛睡下沒一會兒,李未末感覺有人在摸自己額頭,觸感粗糙,還很熱,有點熟悉。
這讓李未末想起韓拓,但在他發作前,那隻手移開了,只是很快地探了一下。
同時有什麼硬硬的東西從他胳肢窩裡被取出來了。
「沒發燒,應該沒什麼事,阿姨。」
「哦,那就好,小拓你快來吃點東西,不用管他了,我去看看。」
「不急。」
李未末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輕聲說話,然後是又一個人拖著拖鞋走進來的腳步聲,卻沒聽到有人出去。
李未末習慣趴著睡,他半眯著沒被壓住的那隻眼,看到果然是自己老媽坐在床邊,正把手伸進他的睡衣後背摸體溫。
「沒發燒怎麼出這麼多汗,小拓,你能幫阿姨把衛生間裡的水盆和濕毛巾拿過來嗎?」
「好。」
「媽——」
李未末軟綿綿地叫了一聲,聲音有些見到親媽後,更委屈的嬌氣。
「你怎麼來了?」
李未末給過他媽這間房子的鑰匙,不過李媽媽很少來,她尊重兒子的隱私,即便要來也會提前知會李未末一聲。
「我能不來嗎?你昨天電話裡沒頭沒尾的,沒說兩句就結束通話,把你外公外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