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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聲音哆嗦:“十……十歲。”
眾人皆是訝異,溶月以為他最多也就七八歲。
“那你怎麼在這裡?家在哪裡?”
溶月猜著,這孩子多半是大師說的流民。
稚青的聲音吶吶央告:
“沒家了……饒了我吧!我要去救我妹妹。”
那孩子望著那灘米粒,像是終於明白——覆水難收。突然‘哇’地一聲,他放聲大哭;瞬間就掙脫了被黃總管扶抓著的手。又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
溶月只覺心被什麼東西揪抓著、無法舒展。她猛然掃過靜立不動的眾人,心裡熱血翻騰,怒聲道:
“都說了,讓你們扶起來,別讓他再跪!”
黃總管第一次看到皇后發怒,心裡一凜;同忙跑過來、神情俱緊的萬春、半春一起拉扯起孩子,各自抓著孩子髒黑、乾瘦的手臂,再不敢放開。
正在這時,達觀大師的大弟子,聽到訊息後趕了來。他急忙行禮告罪:“請貴人的安!是本寺疏忽,讓這小童擾了貴人。”
為免安全和驚擾,溶月的身份只有達觀大師和幾人弟子才知,對外都是貴人相稱。
溶月微做頷首,沉聲問:“他也是流民嗎?”
“回貴人話,是。這小童的父母在逃難的路上都死了,只有他和他妹妹活了下來。”
“他妹妹,怎麼了?”
“小姑娘昨天剛到寺裡時,發著高熱。現在暫住在寺廟偏殿那邊的屋舍裡。”
大弟子說完,掃了眼那地上的米粒,接著說:“想來,他是要拿米粥給他妹妹。”
溶月聽完,目光也落在那灘溼汙處,那米粒還是靜立無聲。雖然觸不到,溶月還是感覺隱隱地冰涼,密集的散射出來。
“佛祖有好生之德,我等在此,代他們謝過潭柘寺上下。還請多費心關照!”
話落,溶月就抬步離去,再沒看那孩子一眼。
***……***……***
【本章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PS 參考資料:“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詩人岑參
☆、第17章 朋友
從潭柘寺回去,溶月廢寢忘食的快節奏生活就發生了改變。
這種變化像是被未知的力量所左右;她無法確切說出到底是什麼,但過去兩月的愜意,確是一去不復返——和過去、青春、愛情一樣;一旦改變,再難如初。
溶月無法再心無旁騖、過之前的練字生活。戰事、皇帝、司徒衡臣、齊鑑、長公主,流民,這些字眼總是會跳進她腦袋,叫囂一陣、哀嘆一陣、苦悶一陣、再吵鬧一陣。
那些煩惱、那些不安、那些麻煩、那些不解和那些未知,在消停兩月後,又在心底升起。溶月懈怠喪氣的坐書案前,愣神。
還好她的書法雖還不夠渾厚大氣,到也有了圓潤含蓄;至少可以隨便示人,書案上再不會有垃圾麻煩。這也算是喜事一件。
書案上有一摞書,那是當時中宮時,饒公公送來的。溶月隨手翻出一本薄冊子來,是本手抄的《心經》。字跡蒼勁有力,是反覆抄寫多篇後、徵訂成冊。
書冊末頁,有個落款印章——祝融。
《心經》因言簡義豐而被廣泛傳誦。古往今來,多少人在它其中尋找迷茫出路、尋找黑暗背後的光明指引。
溶月心嘆,如今自己也可在其,尋找困惑之解嗎?
研磨鋪紙,溶月開始一遍遍抄寫:“……不生不滅……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
兩日後,長公主元初來到別院。
長公主綰著高鬢、戴著步搖,站在繁華處,依舊嫋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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