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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不一樣,這還自抬身價了。
徐善「啊」了一聲,露出迷茫的神色,「五殿下原來知道這是佛門重地嗎?」
——「把我弄過來,在床榻之上搔首弄姿,原來這就是修道之人對於佛門重地的尊敬啊。」
陸濯假裝沒有聽見徐善的心聲,他現在已經可以裝得很不錯了。
「徐小娘子在佛門重地險些誘我做下不可饒恕之事,好在我意志堅定,保全了自身清白。」陸濯端著姿態,悲天憫人,「隔間便是小佛堂,徐小娘子可自行前去唸經祈禱,滌盪內心罪惡。」
——「還要攆我去隔間,這是心虛了,不敢與我共處一室,憂心出現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丟人之事。」
陸濯長指捏起,微微閉眼。
他不是!
「殿下,節哀。」徐善下了床榻,穿好繡履,路過他身邊時,善解人意道,「我會帶著您需要滌盪的那一份,一同求菩薩的。」
這意思是說陸濯內心也充斥著罪惡啊。
有確實有,但是陸濯不認!
徐善去了菩薩面前抄經,陸濯一個人坐在床榻邊,孤零零的,好像沒人要。
徐善跪坐在蒲團之上,她抄經抄得還是蠻用心的。前世的時候,她年紀越大,越信佛,畢竟手裡沾得血腥太多了。她那個時候,一邊講著這一路她不後悔,一邊又想,若是當初沒有嫁入皇家該有如何的光景。
不知道怎麼就有了人生重來的機會,這一生,她未曾嫁給陸濯,父母兄弟俱在,正值人生中光景最美之時。
這大約就是觀音大士的慈悲吧。
他們這對前世怨偶在屋舍里拉扯的時候,崔九和李直一行人趕回來了。
一到碧雲寺,李直比崔九還急,到處找人問有沒有見到崔家那什麼管事。無一例外,他收到的回答都是「今日未曾」。
李直木著臉看過去:「崔郎君,這你怎麼說?」酉時三刻早已過去了啊,人呢。
崔九從容不迫道:「我先前記岔了,崔管事似乎說是三日後的酉時三刻。」
李直:「……」他又被騙了!
回了碧雲寺,崔九就自在多了,一點都不在意這是不是陸濯的地盤,會不會把他當成鱉給捉了。
他在碧雲寺轉來轉去,最後在一個獨門的小院子門口站住。
「這便是五皇子殿下在寺中的住所吧?」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話一出口,李直便修起來閉口絕。
「徐女君也在這裡?」崔九問。
李直不吭聲。
一切盡在不言中了,崔九笑了笑,取出一張薄紙:「我有要事見五皇子殿下。」
李直不想聽崔九的,他覺得崔九就是在找藉口,存心破壞自家殿下和徐小娘子孤男寡女的相處。
他抱緊懷中的劍,往路口一站,風雨不動安如山。
崔九道:「確有要事。」
李直不信,他甚至偏開了臉,不看崔九。
崔九鍥而不捨,追著他的目光走了兩步,把信紙展開,對著李直的眼睛豎起來。
李直皺著濃眉,掃到了上面陸濯的字跡,正色道:「崔郎君,這樣的信件你本應該及時銷毀的,留著對彼此都不好。」
「有些東西是不該銷毀的。」崔九修長的指節摩挲著低劣的紙張,「李侍衛,不若再看一眼?」
李直不耐地抬眼,他搞不懂崔九在故弄玄虛什麼東西,可也就這一眼,李直臉色變了。
「看來,李侍衛覺得此事無關緊要,是我大驚小怪了。」
崔九作勢收回手,手臂卻被李直一把抓住。
李直往前湊,拉著死板的臉,半邊身子靠過去,對著崔九的手猛嗅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