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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只有一句話,邀他去城西深曲長見識。
崔九輕輕一笑,從書頁裡另取出一張紙條來,上面也是讓他去城西,見機行事。
兩張紙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小沙彌一臉迷茫,顯然不懂他的意思。
崔九把紙條捏在兩指之間,揚了揚:「這才是你們五殿下送來的。」
小沙彌懵了。
「看來,讓你給我遞信之人,並非五殿下的人。」崔九唇角牽起,「與其說我被盯上,不如說你們五殿下被盯上了,還不願意透露誰給你的這封信嗎?」
小沙彌憋了憋,合十的手都穩不住了。
半晌,他閉上了眼:「是貧僧在俗世中的親娘所給,她是一個尋常農婦。」
崔九:「……」
京城的農婦都如此深藏不露嗎,隨手就能拿出與五皇子殿下一致的字跡?
不過這城西,他肯定是要去的。
五皇子殿下有言,讓他活捉賽扁鵲,順道除去必在的徐善。
此外,他還有一些自己的事。崔九捏了捏兩塊細葛布。
雖然他未登杏榜,但他如今的日子,真有意思呀,讓他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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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曲,燕娘姐妹家。
賽扁鵲拾起新開的方子,吹了吹上面濕潤的筆墨,說道:「今日不早了,你們明日可以趁早去尋個藥鋪,就按我開的這個方子抓藥,一日三頓地熬了喝,不出半旬,鶯娘好了便是好了,好不了嘛,那也不是我能管的了。」
燕娘接過:「我不識字呢。」
她把藥方遞給鶯娘:「阿姐,你學過唱曲兒,你來看看。」
折騰了半天,她把半死不活的鶯娘扶起來半坐,嫌窗戶漏風吹著了鶯娘,燕娘忙不迭把開著通風的窗戶又關起來,嚴絲合縫地栓緊。
「人都病成這樣了,才曉得頤養,遲咯遲咯。」賽扁鵲搖著頭,喟嘆著:「跟閻王爺搶人,即便是我來,那也不容易的喲。」
「搶人辛苦,不如當閻王爺的狗腿子,替閻王爺取旁人的性命呀。」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賽扁鵲的身邊傳來,毒蛇一樣順著他的尾椎一路往上爬。
「何方神聖?」賽扁鵲一個激靈,渾身汗毛倒豎,「你不要過來啊!」
啪一下。
櫥門、箱蓋、櫃口,通通大開!
賽扁鵲瞳孔放大,下意識發出殺豬般的聲音,才起了個調,便戛然而止。
外頭,鮑檜偕同京兆尹,正急急忙忙趕來。
「小國舅,這就是你說的通姦一事?」聽到那一嗓子,京兆尹的臉色不好看。他根本不想過來,春闈舞弊的事還沒結呢。
可實在是受不住鮑檜軟磨硬泡,鮑檜只差躺在京兆府不走了。
鮑檜依然信心百倍:「府尹大人,有些樂子您不懂的,通姦通姦,越是叫喚越是得趣!」
呵,他不懂,他有什麼不懂的。
來都來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倘若真能用這件事把徐正卿剛起的勢摁下去,倒也是好事。
京兆尹看著燕孃家關得嚴實的門扉,手一抬,驅使帶來的府兵:「沖!」
他一聲令下,燕孃家的矮門都被沖沒了,小院子裡擠得滿滿當當都是人,鮑會搶功一馬當先,飛起一腳踹飛屋門。
「好你們這對狗男女,有能耐就當著小國舅我的面通姦!」
「那咱家確實沒有這個能耐。」
王得志就在屋子中間,肥碩的屁股坐在一隻大箱子上。「府尹大人,小國舅,哪陣風把你們吹過來了,還把你們的面色吹得如此的難看?」
「鮑小國舅——」京兆尹語氣很差。
「不對不對,我分明看到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