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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九頷首:「在理。」他當真把手放了下來,他就是這樣毫無原則。
打情罵俏,這兩個人居然當著他的面打情罵俏!
賽扁鵲不知道是被眼前這一幕氣的,亦或是傷口麻沸散後勁越發的大了,倒著兩隻眼睛徹底失去知覺。
「真是遺憾,這下我可徹底搬不動了。」徐善嘆道,「不如崔郎君與我五五平分,各自帶走想要的部位吧。」
賽扁鵲老腿一蹬,徹底不動了。
崔九失笑:「我看不上將死之人。」
驢車一晃,越過即將閉合的城門。
過了城門,往碧雲寺去,周遭人煙稀少,崔九空著的那隻手一動,徐善杏眼清亮,瞬間捕捉到:「崔郎君,你可不要過了城門就又用袖箭對著我,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如此過河拆橋。」
「徐女君是這般想我的?」崔九悠聲,換了隻手扯韁繩,「真是讓人傷心呀,我以為,在徐女君的心中,我是一位君子。」
徐善搖搖頭:「從未。」
崔九:「……」耿直到讓他心痛!
徐善是真沒想到上輩子的面首墮落成這樣了,居然對她舉起來袖箭。崔九這輩子與她無冤無仇,作出這樣的事情顯然陸濯是幕後主使,陸濯傷害人很有一套!
陸濯當真是病的不輕,這輩子徐善可什麼都沒幹呀。什麼畜養面首、拒不歸政、大行變法,都未曾發生呢,陸濯有何理由要她的命?
真相只有一個,那便是陸濯瘋病又又又發作了。
徐善覺得她太倒黴了,居然成為了陸濯試探崔九是否忠心的棋子。
「崔郎君,你聽我一句勸,萬萬不要追隨氣量狹小出爾反爾之人。」徐善抬了抬下巴,不點名,用意味深長的眸光與崔九對視,「你如此貌美,又多才風流,分明可以走一走旁的路,去實現你遠大的志向呀。」
「啪」一下,很快的。
不遠處,陸濯折了一根扇骨。
「崔九為何還不動手,他在優柔寡斷跟徐善說些什麼?」陸濯面無表情。
李直迷惑:「屬下沒瞧見崔郎君動嘴啊,都是徐小娘子在說。」
「貌美郎君,多才風流。」陸濯陰森森地問,「徐善說的是誰?」
李直:「……」主子這不聽得挺清楚。
「屬下以為,殿下您便是這樣的郎君。」李直昧著良心道,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無知,放肆!」陸濯很不高興,「我平生最恨膚淺之人!」
李直:「……」好呢。
頓了頓,陸濯不再健全的摺扇在他指間轉了一下,他好奇地問:「氣量狹小出爾反爾之人,又是誰?」
「……或許,是王公公。」李直來了急智,把老冤家王得志獻祭了,「一個猜測,不一定對。」
陸濯冷冷地哼了一聲,眉壓著眼,盯著驢車的方向,眸底結了霜。
「動手吧。」
他說完,便側過身,不再去看,臉上露出悲痛欲絕的神情。
彷彿下定這個決心,受到最大傷害的人是他!
陸濯微微閉眼,他的眼角餘光,走馬觀花的都是上輩子的事情。年少結髮,患難與共,徐善是他最信任的人,在他臥床的那些時日裡,都是徐善坐在一旁給他念奏摺,然後用硃筆學著他的字跡去批閱。
他給了徐善天大的寵幸,就是知道徐善不會背叛他。
可是現在,徐善有裙下之臣這件事,彷彿一記響亮的耳刮子,把陸濯扇懵了。
他恨徐善!
更恨上輩子識人不清的自己。他當初差一點就在駕崩前把徐善帶走了,可是徐善在他面前真情流露哭成淚人,捨不得他,要下去陪他。陸濯記不清他當時是怎麼想的了,總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