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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得志真是撿到鬼了。
王大公公委屈,但王大公公不能說。
「奴才懂了,請主子給奴才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他下了車,去到鬧哄哄的人堆邊,發出穿雲裂石的一嗓子——
「徐小娘子,五殿下邀您同乘一車!」
周遭霎時安靜了。
人群中間的一輛八寶車裡,左翰林家的左小娘子微微瞠目,呢喃道:「怎會如此?」
王得志滿臉堆笑,畢恭畢敬地把戴著錐帽的徐小娘子請出來,送上陸濯的馬車,然後自己知情識趣沒進去,反而往外頭一坐。
「乾爹,乾爹!」
小全子終於追上來了,大老遠就在激動地喊。
「不成體統。」王得志嫌棄極了,「狗東西,都說近朱者赤,你卻一點沉穩都沒從我身上學到。」
小全子歪了歪嘴,這老東西真有意思,搞得他自己身上有沉穩氣一樣。
不過,他現在無意糾結這個:「乾爹,我有要緊的事稟報主子!」
「你有幾斤幾兩,也能有要緊的事?」王得志不以為意,「主子在裡頭才是有要緊的事呢。」說著,還嘿嘿笑了笑。
陸濯確實是有正事的。
他平心靜氣,心如止水,豎起來耳朵,全神貫注聽聲音。
——沒有。
馬車裡一片安靜。
徐善雖然坐得離他遠遠,但確實表裡如一的安靜。那些罵罵咧咧果然是幻覺,是他陸濯跳了次曲江腦子進水了產生的誤會。
今日想必他腦子裡的水幹了,他只聽見徐善初初進來跟他行禮的聲音。那聲音細若蚊蠅,跟尋常時的聲音不似,但陸濯都懂,這是徐善在扮嬌勾誘他。
「善善。」陸濯的聲音緊了緊,他想到了上輩子徐善差點把他弄死在龍塌上的事,喉結滑動兩下,眸色發深,「摘下錐帽,給我看看。」
從一上馬車就被陸濯盯著、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盯著的徐媚,再也崩不住了。
這攀高枝真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她捂著錐帽,不由自主身子發顫。
陸濯黑眸眯起。
車外,追著馬車跑的小全子總算知道自家主子在馬車裡做什麼正事了。
他跺著腳差點哭了:「可是、可是徐家馬車上坐著的根本不是徐小娘子啊——徐小娘子進香去了!」
王得志笑不出來了。
「徐小娘子什麼?」
「進香去了。」
「誰進香去了?」
「徐小娘子。」
「……」
撲通一聲。
王得志眼前一黑,連人帶滿身的肥肉,直往車下栽。
「乾爹,乾爹!」
「啪」一聲,車門倒地。
陸濯縱身上馬,馬繩一勒,人已遠去。廣袖在風中的殘影,活像是留給王得志的耳光。
小全子抱著王得志哭天搶地:「乾爹,你不是教導我要沉穩的嗎?」
王得志奄奄一息:「乾爹方才扯犢子的。」
第6章 「暗度陳倉!」
能跟上陸濯的只有莽夫李直。
李直跟著陸濯一路縱馬,最終在宣平坊的坊門前停下。
陸濯面無表情,臉色被風吹狠了越發顯得蒼白。他直勾勾地盯著宣平坊內,眉壓著眼,眼珠子一動不動,攥緊韁繩的手背青筋爆出。
李直知道,徐小娘子就住在宣平坊。
可是,徐小娘子不在家啊。去了必不可能捉姦在床……咳,去了必不可能有所收穫。
何況,一個皇子,天潢貴胄,做那樣的事未免不值當。若是太后娘娘還在世,指不定多對五殿下失望呢。是太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