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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想徐善死的人越來越多。而她雙親皆逝,兩位兄長都不能獨當一面,只有當穩皇后,才有機會活下去。從被動到主動,徐善成了陸濯最好的盟友。
她好多次差點死了,不止桃花飲、不止流產、不止刺殺,徐善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次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不過,她的命,跟陸濯心中的籌謀與丘壑比起來,當然輕於鴻毛了呀。
這輩子的五皇子妃,狗都不當。
那頭,陸濯一身的寒氣,人上了馬車,才掀起眼皮子,瞥向李直。
「你怎麼在這裡?」
李直一愣。他一個當屬下的,主子走了,他當然要跟著啊。
然而陸濯不這麼想。
他拍案:「我讓王得志走,讓你們走了嗎!」
未曾設想的路!
李直不敢正視陸濯開染坊的臉,怕一不小心洩露被醜到的震驚,「屬下知錯,屬下沒想到殿下記掛著徐小娘子的安危……」
「放肆!」陸濯叱道,「何來的厥詞,我與她相熟嗎?」
龜縮在一邊的王得志小心地拍著胸脯。親娘喲,主子如今是越發的讓人捉摸不透了。幸虧他剛剛沒開口,逃過了這等子浩劫。
李直就逃不過了,他倚靠歷史經驗稍稍盤算,知曉這個時候萬萬不可順著主子的話術往下說。
倘若他來了一句「殿下所言極是,您與徐小娘子根本不熟」,他這個人也許就沒了。
於是,李直堅定地說道:「殿下,我這就回去,護送徐小娘子回徐府。」
「荒謬!」陸濯枯著眉頭,語氣涼涼,「你是我的侍衛,竟要置我安危於不顧?」
李直大無語:「……」那他應該怎麼辦!
微涼的風穿過,帶起李直濡濕的額發,他隱隱約約有了一絲覺悟。
「殿下同屬下一道?」那剛剛走什麼走哦,不是沒事找事嗎?
陸濯冷哼了一聲,往後倚著,閉目養神。
王自得沖李直使了個眼神,「愣著作甚,走啊。」這個榆木腦袋。
徐善那邊,在他們一行人離去的時候,就讓瑟瑟發抖的車夫把破爛馬車休整休整拽回府。
「習秋,你說看見我大哥了?」徐善隨手把剩下的桃花飲連著竹筒遞給她。
「是啊,大郎君跟著人群走著,渾渾噩噩的,婢子嗓子都喊啞了,大郎君沒聽見。」習秋抱著竹筒,有些疑惑,「小娘子沒飲?」
「胡言亂語。」徐善道,「你仔細掂一掂,裡頭分明少了好幾口。」
習秋感覺不出來,她抓了抓竹筒:「小娘子,您是知道貢院這邊要出亂子了?」所以今日精挑細選了即將壽終正寢的老舊馬車出來,又在馬車上備了她們喬裝的粗布衣裳。
「我可沒有未卜先知到如此地步。我們徐家的二郎君還是做了些好事的,平日往這馬車裡藏了破衣穿著去鬥蛐蛐,倒是陰差陽錯方便了我們。」
上輩子春闈放榜,貢院前也鬧了一出,但很快就平息了,老老少少都在守菜市口看趙國公被砍頭的熱鬧。
這輩子,貢院前的聲勢也太浩大了一些。徐善眉眼烏沉,她看到了人仰馬翻中的血色,可維持秩序的京兆尹和金吾衛都沒有來。
原本,士子們心是散的,就是人群裡有「打倒奸邪、匡扶正道」的口號響起,惶惶的人心被凝聚起來了,他們都覺得自己是正義之師,於是越發的大無畏了。
這是前世沒有的變數。
而這樣的手筆——
像極了一個人。
崔九,是你嗎?
上輩子的崔九早早回家,這輩子的崔九在京城春風得意,而今應當越發的得意了。
只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