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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謠言最容易讓人根深蒂固,尤其是在這「聽風就是雨」的地方。
佟青羨性格灑脫,雖說是大富人家的姑娘,但有親娘護著、親爹寵著倒是不知何為醃攢陷害,直覺告訴她,這事對林氏極為不利。兩日來的相處,她對林氏頗有好感,並不想讓林氏受構陷。
她抿了抿唇,憋了半晌道「若不然我修書一封給我娘,讓她派徐媽媽過來。徐媽媽可厲害了,我父親房裡的姨娘都對她畢恭畢敬的,她來了一定有法子對付那兩個婆子的,只是」
只是,她若是修書回去,她娘必定會親自前來,到時候她就沒理由留在陶記了。那這趟偷跑根本就是白費力氣一場。她之所以肯開口說徐媽媽,更多的是想幫林氏。
「會解決的」林雲芝解釋不通,說這話時語氣卻是極其肯定,她先壓下李氏與佟青羨的擔憂,說起來自己又不是受氣包。
眼下並不是蟄伏硬碰硬的時候,並非畏懼,而是對方身份高,手段高明,要想破開這謠言就必須要一擊中的,否則對方一旦察覺再另行別路,事情就會越來越難辦。
溫氏之所以會紆尊降貴對付自己,無外乎就是因為朱韞,事既有因,改以因制果。而要治果,還得讓自己身後有座臺,否則想對壘,也會被對方絕對控場。
而自己眼下,缺的就是這尊臺--她捏了捏腰間懸著的鐵牌,縣丞雖比不上縣令底子厚,但也該是擲地有聲的身份。對方當初因自己解圍,送了信物,不知還記不記得,又肯不肯出手。正因為如此,林雲芝才沒對李氏她們把話說滿。
她此番在思慮,卻沒想到大靠山已經進了縣城往陶記而來。
馬車轔轔,陶家興同車夫指了方向,便也不再返回車廂,而是留在車夫邊上。小廝探出腦袋,虎頭虎腦的轉了一圈也跟著出來,撩起短擺盤腿坐在旁,沒話找話:「陶公子不在裡頭坐著,可是近鄉情怯了?」
倒不是他愛跟,而是陶公子不再車廂裡頭待著,他犯錯在先,如今看見他家公子就忍不住發憷,哪裡有膽子敢與自家公子獨處。他只希望早些確認佟姑娘無恙,好保下脖子上的腦袋。
他原以為,陶公子會避而不答,沒想到對方卻點了點頭,接了話茬:「久在異鄉,故里重逢,心裡總該是忐忑的。」
陶家興微微攥緊手掌,這人吧,得離了千里才會以明月寄相思,兩廂一塊時便生不出哪麼些心緒。他此番回來,感慨頗多,離得近了真有些不安拘謹,也不知還記不記得自己。
「陶公子寬心吧,小的雖說只見過陶娘子一回,卻也知道她是個頂好的人。你們是一家子,回去後他們定會好生高興的,你莫要擔憂的」小廝腦袋笨拙,唯有會寬慰,好了也寬慰,壞了也寬慰,時常多嘴惹人煩,此刻倒是得巧。
陶家興心裡略略舒坦,臉上攀了些笑意:「多承吉言」
等馬車走得越近時,陶家興笑意越發淡,待看見陶記門庭稀落以及遠處嚼舌根的兩位婦人,他徹底寒臉。小廝叫他駭了一跳,一路上他從未見過陶公子如此神色,不免有些發憷。
陶家興心裡止不住打鼓,車馬停下來後,陶家興先一步跳下車,拘與禮數他沒棄下沈寒獨自進門,而是等沈寒一道。好巧不巧,與迎面出來掃落葉的李氏撞了個正著。
「家興回來了呀?快進來」李氏見著人樂開了,也不顧及這手裡的東西,往門邊一靠拍了拍手,正要說話時,瞥見後頭慢顛顛跟來的沈寒,她又將話憋了回去。
「二嫂,家興回來了,不知家中近來如何?」
「挺好的」李氏聞言臉色幾變,磕磕絆絆敷衍道:「先到屋裡頭再說,上次回信不還說要九月中旬才能及家,如何快了這好些天?」
李氏避而不答,陶家興不由得心底略略一沉,但其既然不提及,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