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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鈞洋冷笑一聲,翻了個驚天大白眼。
而祁川對於戰野這些人搞出的動靜就跟完全感知不到一樣,後來他就沒正眼看過他們。只有郗白看得清楚,祁川手臂上的青筋在動,他波瀾不驚的表情背後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好幾次他都覺得祁川下一秒鐘就要掀桌子了,但是祁川都忍住了。
不知名的隊友還沒到場,比賽看起來一時半會開不了,祁川把耳機摘下來站起身,一手抽起自己的外套,一手握住郗白的手腕,徑直把人拉了出去。施鈞洋愣了愣,自然跟著走了出去。
而戰野跟小弟們使了個眼色,自己也跟了出去。
郗白被祁川一路拽到平涼街巷口的公交站,雨夜裡祁川跑開的畫面好像又要重來。又是這個地方,他要開始討厭這個地方了。
&ldo;抱歉,我不應該這麼晚喊你出來。&rdo;祁川輕聲道,也不知是在說給郗白聽,還是在提醒他自己。&ldo;讓施鈞洋送你回去。以後別單獨來這種地方。&rdo;
他想起了郗白一聲不吭跑來藍狼給他送帽子的事,後來就只顧著開心了,他都快忘了他和郗白應該是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十月中旬的夜風已經能吹得人哆嗦,涼意滲透了略顯單薄的校服外套。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害怕,還是他也在極力壓制著什麼情緒,祁川發覺郗白正在微微發抖。
&ldo;……這裡有多亂你也看到了,以後別一個人靠近這裡。&rdo;祁川抖開自己的校服外套,一抬手把它披在了郗白身上,大了兩號的外套把男孩裹住。&ldo;你要是想找我就打給我,我會出現在你面前的。&rdo;
自顧自說著話的祁川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後邊走來的施鈞洋聽到了,整個人都不好了。我操,情話王子啊?施鈞洋簡直不忍直視,他在三米外停住了步子,雙手插兜等他們膩歪完。
祁川見他來了也不準備再多講了,而在他想最後告別的時候,沉默了一路,也只能沉默一路的郗白倏地拉住了他的手。
是手,不是手腕或者手臂或者哪裡,郗白冰涼的指尖攥住祁川溫熱的手心。他不想接受祁川說的抱歉,他不知道這有什麼好道歉的,是他自己願意跟來的。其實比起害怕,他的憤怒更多,並不是說相較文弱的人就不會生氣,看到真正不良的不良少年是什麼樣,他只覺得惡寒。果然他見過的惡還是太少了,學校和家兩點一線的生活讓他在無形中被保護得太好。
可是生氣有什麼用,他不能像施鈞洋一樣幫祁川懟回去,更不能掀桌子直接跟人幹架,他到這時也還是優先被保護的那一個,最弱者的定義不過如此。他的牙冠咬得死死的,握住祁川的手的力氣也比他自己意識到得要大。
他能為祁川做點什麼?他什麼都做不到。他擔心他和施鈞洋一走祁川就要跟人動手。這麼想著的時候,喉嚨裡滾動的音節就這麼傾瀉了出來。
&ldo;你,你答應……&rdo;
在祁川和施鈞洋微微瞪大的眼中,郗白的呼吸一下比一下重,他的嗓子不斷吞嚥著,嘴唇一張一合。
&ldo;……過,我。&rdo;
你答應過我。
--不能不打架了嗎?
--好,我儘量。
還是那道脆弱的聲線,卻比夜風更能撼動人。更別說郗白的胸口起起伏伏,最終清晰地吐出了那個名字。
&ldo;祁川。&rdo;
仔細想想,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祁川愣了好幾秒。
&ldo;……我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