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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做作地眯起眼,做出個萬般陶醉的表情,「天吶,這個野蜂蜜也太甜了吧,比柿餅還要甜呢!」
程年緊緊地盯著她的手指,抿了抿著唇,喉結上下滑動,「有那麼甜嗎?很好吃嗎?」
她瞬間繃不住了,放聲大笑,林子裡全是爽朗的笑聲。
「你自己試試看呀,幹嘛這麼拘著呀」
知道自己被取笑了,程年的年瞬間漲得通紅。
他握著碗筷,有點不知所措,結結巴巴地解釋說,「我我,要等回家了,再吃吧。」
原初貝看他急得耳根子都紅了,一臉窘迫,心軟了半截。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養出如此剋制而規矩的男人,剋制到連一口甜都不敢嘗。
這一刻,她很想問他:這樣活著不累嗎?
世界毀滅半截了,這片山林只有他們兩個人,為什麼不能活得放肆點呢?
原初貝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踮腳,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拍了拍,溫聲勸道,「其實,我覺得人活著要及時行樂。你儘管自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吃蜂蜜就吃,不想工作就休息,沒有人會怪你,也沒有人會指責你。」
程年的腦子轟得一下,炸開了花。
這段話像一把利箭,直直地擊入他的心臟,無數道名為自由的氣息,趁虛而入。
他哆嗦著嘴唇,想要說點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鼻子突然一酸,眼底湧入水花,滴滴淚珠連成串,長睫輕輕一眨,滑落下來。
原初貝嚇呆了,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程年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眼裡噙滿淚,強壓著聲音,連哭泣都是無聲。
此時的程年像個脆弱的瓷娃娃,她的心都跟著碎了,「真的對不起,你別難過了。」
原初貝滿心自責,沒有人一開始就習慣隱忍,她為什麼要如此自以為是地戳破這層隔膜。
長嘆一口氣後,她走上前,輕輕地環住他勁瘦的腰,手忙腳亂地拍著他的背部,輕一下重一下,溫柔地安撫著,「沒事了啊,沒事了,都沒事了。」
嗚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壓抑太久的情緒,像潰堤的蟻穴,第一次生出勇氣,肆無忌憚地發洩出來。
風在聽,鳥也在聽,但它們絕不會嘲笑他。
回去路上,二人一直沉默,原初貝沉浸在自責後悔裡,程年是有點不好意思。
又沉默了一會,異口同聲的聲音響起。
「對不起,剛剛嚇到你了吧。」
「剛剛對不起。」
四目相對,這個意外的小巧合,給緊張的他們搭了個放鬆的臺階。
程年微微一笑,「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剛剛的那番話。」
他停頓了一會兒,笑容變得苦澀,「你是第一個對我說儘管自由的人,你不好奇為什麼嗎?」
原初貝搖搖頭,「不好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疤,你不必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就去扒傷口,等你想說的時候,我也願意傾聽。」
「嗯!」程年重重地點了下頭,鄭重地沖原初貝彎了個腰,「真的謝謝你。」
回到樹屋,原初貝用竹片刮下蜂蜜。
程年用食指攪了一下,學著原初貝的樣子,舔著蜂蜜,朗聲說:「真的好甜啊。」
他想了想,接著說,「我想吃糖葫蘆,小時候一直想吃,但家裡人不讓買,今天能吃一串嗎?」
第一次聽到程年直言需求,原初貝哪裡會拒絕。
恨不得擺上個百八十串,讓他一次性吃個夠,吃到開心為止!
原初貝讓程年把竹子劈成細細的竹籤,把山楂洗淨去蒂,挖去果核,串上竹籤,每根四五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