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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是走不動路,去哪兒都要褚衛攙著,到後來是全身無力,吃不下飯,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褚衛能看到他的生機在慢慢的流失,但是卻無法阻住。
爺爺的身體器官都已經衰竭,無力迴天了。
褚衛心裡難受,可面上卻是樂呵呵,每天趁著早上還算涼快的時候,便抱著老人家到院子裡曬太陽。
給他講故事,讀書,甚至還用樹枝當劍,在院子裡耍給他看。
每次練完了,爺爺都會咧開嘴,喘著聲,誇他舞的好看,特別棒。
褚衛也給父母打過電話了,就是用村口的那部電話,但是年初還能打得出的電話,現在撥出去卻是一點回應都沒有了。
不知道是換了聯絡方式,還是別的什麼。
這麼一來,褚衛乾脆就不抱有任何希望,自己獨自一個人照顧爺爺。
自從給王家建廟之後,村長媳婦每天第一件事情,便是帶頭去唸經,超度亡魂。
雖然珠子看不出什麼變化,但是村長的身體卻是逐漸好起來,有時候還會睜開眼睛說上兩句話。
這麼一來,對於褚衛說的話,大家更是深信不疑,即便是不用交代,也都自發地前去燒香念經,生怕落下了,遭到報復。
村子裡的人大多數都變得老實起來。
八月底暑假結束前期,爺爺還是沒能熬過去。
臨走之前,褚衛一直都守著他。
爺爺說看到奶奶來接他了,他讓褚衛不要傷心,這是喜事。
褚衛搬著凳子坐在老人家的床頭,笑著說道:「爺爺,我知道的。」
只是笑著笑著,眼淚就吧嗒吧嗒地從眼角落下。
若是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這些日子,師父也一直陪著他。
褚衛他不是一個人。
「哭什麼,爺爺都說是喜喪了。」
華榕坐在一旁,瞧著小徒弟的模樣,眉頭皺的都快打結了,只是小徒弟看不見他,也瞧不見師父的表情。
褚衛沒有回答,卻是忍不住低下了頭。
華榕拿他沒辦法,只能抬起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全當是安慰。
爺爺是在晚上走的,褚衛眼睜睜地看著爺爺閉上了眼睛。
隨後,便看到了爺爺的魂魄從身體上站起來。
只是,爺爺卻沒有看他,而是看向褚衛的身旁。
那裡站著的人是師父。
爺爺先是驚疑,最後卻不知為何笑了,也不知道跟師父說了些什麼,便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裡。
褚衛問師父:「爺爺剛才是在跟你聊天嗎?」
華榕:「沒什麼。」
師父不願意回答,褚衛也沒有追著問,即便是不說,他也知道,無非就是讓師父好好照顧他之類的。
爺爺的葬禮舉行的很簡單,但是全村的人都來了,下葬的那天,所有人都到爺爺墳前磕了頭,無一例外。
現在褚衛已經不是以前人們眼中的小孩子,眾人看他的時候,都帶上了一股子敬畏。
說話都帶著討好的笑意。
但這些褚衛都不在乎,好好將爺爺送走,是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只是這些時日,他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周身氣壓很低,誰也不敢跟他多說半句話。
就連神經一向大條的程大牛,也沒像往常那樣,黏在他的屁股後面了。
葬禮過後,便到了開學的時候,開學前一天,褚衛收到了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快遞。
他們這個村子比較偏遠,快遞是送不到這裡的,一般都會放在鎮上的快遞點。
能不能拿到,全靠運氣。
但褚衛這個快遞卻是有人專門開車給他送到村口的,東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