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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沒法再欺騙自己。
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了。
她設想的美好前景啊,就這麼長著翅膀飛走了。
簡直是欲哭無淚,
偏還不能表現出來,不然讓他瞧出端倪,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這一回她又是出退燒藥,又是顛簸三個時辰,然後夜爬半個時辰,還拜見了大齊的九五之尊,以及頂/撞了程貴妃,算是出了血本了。
可不能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故而她連忙作恍然大悟狀,快步奔到桌邊,提起茶壺斟了杯水,端起茶盅來送到唇邊嘗了口,發現溫熱適中,然後這才來到床/榻邊坐下,將茶盅湊到他的嘴邊。
崔九凌斜了眼她的櫻/唇,又掃了眼茶盅上淡粉色的口脂,垂下眼來。
片刻後,他張嘴抿住了茶盅。
一盅水飲盡,他乾澀的喉嚨略有些緩解,但猶覺不夠,於是又使喚她:「再來一盅。」
傅謹語只好又給他斟了一盅。
就著她的手,再次將茶盅中的水飲盡。
然後他這才開口詢問道:「你怎地在這裡?」
這傅謹語可就有話說了。
她提起茶壺,給自個倒了盅水,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絮絮叨叨的說道:「別提了,臣女險些被您嚇死。今兒午後臣女正陪太妃娘娘打麻將呢,方嬤嬤突然跑進來,哭嚎著說王爺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皇上派人來接太妃娘娘去見您最後一面,太妃娘娘聽聞噩耗,當即就昏了過去……」
崔九凌頓時驚慌起來,手往床/榻上一撐,便想坐起來。
然而雙手麵條一般,壓根使不上勁。
傅謹語見狀,忙道:「太妃娘娘無事。」
崔九凌鬆了口氣。
平復心緒後,他抬眸瞪了她一眼,哼道:「廢話甚多,說重點。」
傅謹語咬牙,她忍!
不行,忍不了!
她不怕死的白了他一眼,冷哼道:「重點就是臣女在馬車裡顛簸三個時辰趕來青雲山圍場,又在泥/濘濕/滑的山路上攀爬半個時辰,總算見到了燒得渾/身赤紅,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王爺,然後用西洋退燒藥將您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不待他回應,又哼唧一聲:「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這個道理王爺應該懂得吧?」
崔九凌垂眼,難怪自個突然醒了過來,身上也不燒了,原來是她用西洋退燒藥救了自個一命。
不過這傢伙也忒勢利了些,哪有人前腳才救了病人性命,病人還癱在床/榻上動彈不得呢,她就立時索要起報酬來?
他沒好氣道:「銀錢,或是許你父兄官職,都可應你,但本王不行。」
傅謹語扯了扯嘴角,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
她往太師椅裡一癱,興趣缺缺的說道:「臣女母親準備拿出一半財產給臣女當嫁妝,臣女素日生活簡樸,花銷不大,價值五十萬兩銀子的嫁妝,足夠臣女一輩子花用不盡了。至於說許臣女父兄官職,還是免了吧,他們有幾斤幾兩,臣女心裡還是有數的,一輩子庸碌,於他們來說反倒是好事兒。」
他給出的兩個選擇都被否定,她這是非要自個以身相許了?
崔九凌抬眼,定定的掃了她的雞窩頭跟乞丐服片刻,淡淡道:「本王餓了。」
傅謹語冷哼一聲:「餓死活該!」
雙手環抱,扭過頭不理他。
崔九凌唇角揚了揚,略帶笑意的哼道:「你好容易將本王救回來,若是讓本王餓死,先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傅謹語哼道:「我樂意。」
崔九凌「咳」了一聲,溫聲道:「真忍心餓死本王?」
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