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第2/4 頁)

;只是一小會兒，我可以的。&rdo;

她臉上綻開笑，像是怕他不放心，又輕輕推他胳膊，催促他快去。

駱敬之定定地看她一陣，才像下定某種決心似的，轉身往外走。

&ldo;敬之！&rdo;

沒走出兩步，她又在身後叫住他，有點怯怯的，卻又拼命擠出笑容：&ldo;我吃完冰淇淋，你是不是就能回來了？&rdo;

華夫餅上的雪堆，已有融化的跡象。

其實不是不怕的，她很少出遠門，在異國他鄉，語言不通，甚至連護照都不在身上，假如被拋下，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路回家。

駱敬之這回沒有答她，但他有時不說話，就代表預設。

長安放下心來，乖乖站在原地等，小口小口吃掉手裡的冰淇淋，不敢吃得太快。

她頭髮有點自然的鬈曲，那時剛長過耳際，在陽光下呈深金棕色，毋需燙染和多餘裝飾，就有洋娃娃般的俏皮。她穿過膝的長裙，淺灰翻薄粉色裡子的毛呢大衣，因為與年齡不相符的稚氣，整個人看起來好像還不足二十歲。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彷彿在說這東方面孔竟然這樣好看。

可惜……

駱敬之的身影很快湮沒在人潮中，但他只要回頭就還是能看到長安站在那裡，一直等，執拗地等。

他只能垂眸匆匆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腿腳明明已經很痛了，卻不聽大腦指揮，停不下來。

這次或許真的是解脫，他想。直到身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還有夜幕中一陣陣的火光，那是自動步槍掃射的跡象……

…

駱敬之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身旁，枕邊人不在，只有冷掉的床鋪‐‐長安已經起床了。

自從她那個小小的咖啡店開起來之後，她竟天天起得比他還早。

頂樓躍層公寓，客廳和飯廳都在樓下，駱敬之換好衣服出來，站在短短的臺階上，就看到長安坐在餐桌前，手裡不知擺弄著什麼，家裡的保姆王嫂正幫她梳頭。聽到他的動靜，長安扭過頭來：&ldo;你起來啦？&rdo;

剛梳齊的長髮又亂了，只能重新來。王嫂知道他不喜歡別人為長安代勞這種小事，稍稍有點慌，輕聲道：&ldo;長安，你別動，就快好了reads;。&rdo;

駱敬之微微蹙眉，走近了才看清長安手裡在疊一隻紙鶴，用的是桌上空煙盒裡的錫紙。疊好了捧在手裡欣賞一番，捏著尾巴遞到他跟前，獻寶似的問：&ldo;好不好看？&rdo;

他像沒聽到，也不接那紙鶴。她又說：&ldo;敬之你不要吸菸了，吸菸對身體不好的。&rdo;

他心頭嗤笑，他是醫者，又怎麼會不懂尼古丁的危害？然而高強度的手術安排和夜間值班，有時不靠香菸提神，根本撐不下去。

他菸癮並不大，只是其中艱辛，對她說她也不懂，他也就懶得解釋。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喝一口，才說：&ldo;你今天又要到齊妍那兒去？&rdo;

齊妍是她的心理醫生。只有去見特殊的人，她才要別人幫她梳頭。

&ldo;嗯。&rdo;長安點點頭，很高興的樣子，&ldo;我去找齊醫生聊天。&rdo;

&ldo;我看你恢復得差不多了，可以不用再繼續找她。&rdo;

她不太明白：&ldo;我以後不能跟她見面了嗎？&rdo;

&ldo;嗯。&rdo;

&ldo;可我喜歡跟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