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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族的刑法尤為嚴厲,雲潯今日所行,與叛軍無異,而且天族向來會推卸責任,雲潯此時回去,討不到半點好。
雲潯微微笑了笑,若風捲雲舒,他聲音溫和認真:「無事,我與天族之間,還有一筆帳要算,天君重傷,其餘人都傷不到我。」
痛打落水狗。
就是要挑這種時候。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琴靈自然不會再說什麼,她挑了挑眉,淡聲道:「那你多保重。」
好像除了這幾句,他們之間,確實沒有別的太多話說了。
雲潯默然。
他出生,便是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天君看重他強橫無匹的血脈,甚至有動過將天族太子之位換到他身上的念頭,這樣的情況下,九重天無數天女為之傾心。
從前,他自詡眼光毒辣,一挑,就挑上了六界之中最好的那個。
神女啊。
上古不死鳥之身,她的身份,饒是這身最令他厭惡也最使天族人引以為傲的血脈,都追趕不及。
雲潯斂了斂笑意,隨意地揮了揮手,道:「走了。」
琴靈垂下眼睫,看不出什麼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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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蓬萊仙殿,小果子精穿梭往來,呈上美酒美食。
兩面窗子大開,穿堂風一過,兩人正坐在風口上,臉色都不太好看。
「有什麼話就直說。」顧昀析按了按眉心,聲音聽不出起伏。
如果可以,扶桑是真的不太願意屢屢撞在他槍口上。
「你該選帝子妃了。」扶桑開門見山,也不跟他兜圈子,「再過三個月,就是你十二萬歲生辰,不能再拖了。」
「不選。」顧昀析寬袖上的銀紋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肆意蜿蜒在小几一側,盤旋成某種繁複的圖案,他一口回絕,眉心擰了擰,末了,還算是好脾氣地問了他一句:「還有別的事嗎?」
扶桑像是早料到他會拒絕一樣,沉默了好一會,問:「就因為餘瑤那一句話?」
爹寵女兒也不是這麼寵的吧?
「我答應她的事,從未作過假。」顧昀析不置可否,甚至還很有閒情逸緻地端起茶盞,抿了抿茶水,「我一無需繁衍後嗣,二無需人代管六界瑣事,選了帝子妃,放在那擺看嗎?」
「再說,少神隕落,帝子妃之位,就該空置。」
「可你明知,她沒有。」扶桑清潤的聲音壓低了些。
「她現在的模樣,和隕落有何區別?」顧昀析嗤笑一聲,朝他逼近了些,目光饒有興致地在他臉上掃了幾圈,問:「還是說,你覺得我該跟一隻沒了肉身,只會哇哇亂叫的鳥成親?」
「顧昀析。」扶桑眼中潤著怒意,「你過分了。」
「過分的是你。」顧昀析將手中茶盞往窗外所以一丟,聲音陡然淬上了一層帶毒的寒冰:「我哪來的責任和義務去救她?我的修為,我的功德,我的精血,都是白來的嗎?」
「你也沒有責任和義務去救餘瑤。」幾乎是下意識的,扶桑說出了這句話。
才說完,就後悔了。
顧昀析一字一頓,回了他三個字:「我樂意。」
「我就是不明白。」扶桑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問:「渺渺哪裡得罪你了?」
顧昀析僅剩的耐心徹底告罄。
他發現十三重天現在簡直全體不正常。
財神和餘瑤的事過去,扶桑怎麼就愣是不長點記性。
幾個小的不明白,他難道還不明白嗎?
「扶桑,當年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已經留情了,不然你連她一縷神魂都保不住。」
「我知道。」扶桑伸手捂住臉,罕見的無助:「金烏蛋也是你給的。」
「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