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第1/2 頁)
顧昀析還掌控著這股力量。
他的帝子身份,毋庸置疑。
那麼這顆心,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蹦出來的?
餘瑤內心的疑問直接掛在了臉上,顧昀析想了一會,伸手重重摁了摁眉心:「你下凡渡劫時,我曾去找過你。」
餘瑤回憶了一會兒,問:「是我才下凡那一會,還是我和夏昆成親那一夜?」
顧昀析臉色沉了沉,聲音低了下來:「我下去和你說閻池一事之時。」
餘瑤和夏昆新婚之夜。
閻池的事,哪需要他親自下凡告知?
顧昀析這人,七情六慾接近於零,但唯有一個佔有慾,天性使然,強得沒邊,餘瑤的情劫是天道定下的,非她本意,解情劫的方法在那擺著,他其實不太好過多幹涉。
實則,昌平王府前往羅府迎親時,他一直就在酒樓看著,看著看著,心裡就不對勁了,怎麼想都不對勁,餘瑤這情劫渡得,簡直像是在他的雷點上起舞,但是當時,九重天確實動作頻頻,餘瑤想安然渡劫,順天道之意,與夏昆成親,是最快的方法。
餘瑤進入昌平王府,被揭了蓋頭,一邊與夏昆聊天時,他就站在窗外,形如鬼魅,眼中的戾氣消了又散,散了又消,最後還是現身,打斷了兩人平和又溫馨的對話。
那夜,他重返十三重天后,就隱隱覺出不對來。
那種感覺,十分隱晦,難以言說。
眼不見心不煩,他索性不再去理會餘瑤,當然這其中也有一個原因,小黑蓮太過分,留音符來找他,不是問伏辰就是問尤延,他煩得要命,索性將留音符撂在桌子上,再沒給個眼神。
再之後,扶桑像是看他不順眼一樣,天天在他面前犯病,前十幾萬年的修養,冷靜,理智像是被狗啃了一樣。
涉及少神落渺的陳年舊事,顧昀析也好好跟他掰扯過,沒用,於是在扶桑再一次出言不遜時,顧昀析出手了。
既然說不通,那就打。
武力鎮壓,對他們來說,比言語有力很多。
就在這個時候,餘瑤回來了。
顧昀析終於知道,自己是哪裡不對勁了。
他長了一顆心。
可是,也不能那麼說。
只有餘瑤在身邊待著的時候,那顆心才會極緩慢地跳動幾下,她一走,就什麼也沒了。
顧昀析封閉五感,內視自身,發現從前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什麼都沒多,什麼也沒少,那砰砰砰跳的東西,不論他怎麼找,也找不到影子。
顧昀析長睫在眼皮下投出一團小小的陰影,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餘瑤的手,白得像是上好的玉瓷,很小一隻,看上去又嫩又香,顧昀析的胸膛又無意識地震動了兩下,他不由蹙眉。
「你跟其他人說過嗎?」顧昀析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餘瑤理所應當地被困住了,她抬眸,問:「他們怎麼說?」
顧昀析用手撐著頭,又懶又散漫,彷彿在說別人的事:「怎麼說?面對他們,又跳不起來。」
餘瑤坐在他身邊,絞盡腦汁,最後,有些遲疑地提出自己的猜想:「會不會還是因為我們的原身關係?」
「好像所有原身是魚的,都比較親近我。」
「也可能你的心才長成,只有面對比較喜歡的,不排斥的人,才會有所反應。」她找到了某種思路,越說越有理。
說著說著,對上一雙幽邃的眼瞳,又驀地卡了殼。
顧昀析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餘瑤看了他兩眼,又道:「但是也沒誰看見過你的真身。」
顧昀析饒有興致地盯著她。
餘瑤:「其實我一直有些好奇,你的真身,到底是魚,還是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