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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瑤是他的人,八荒六合無人不知,他沉睡的這八千年,什麼妖啊魔啊鬼的再肆意妄為,橫行霸道,也不敢將主意打到她身上去,偏偏天族這麼做了。
在顧昀析眼裡,這就與挑釁沒什麼差別了。
餘瑤眼光差好哄騙是一回事,天族餵生死丹,流言構陷,將她剖心歷劫又是一回事。
從來沒有人,在動了他的東西之後,能安然無恙旁輕飄飄當一切皆未發生過。
鯤鵬帝子向來錙銖必較,隨心所欲,他今日想殺人,沒人敢攔,明日說縱火,別人也只有聞風逃竄的份。
絕對的實力與權勢之下,全然不需顧忌虛與委蛇,假意奉承那一套,當日若是顧昀析表明了立場,倉俞甚至不會開口為雲燁求半句情。
「哦?」扶桑先是挑眉,有些訝異,旋即瞭然,笑盈盈道:「也是,再沒人比你合適出面了。」
他們倒不是不心疼餘瑤,只是顧慮頗多,制衡不少,天族做派雖然令人窒息,但實力卻不容小覷,且在外人眼裡,天族向來最講理據情義,餘瑤與雲燁的事,說到底,也還是兩廂情願的事。
餘瑤說自己是被騙著吃的生死丹,天族那頭完全可以辯解,畢竟兩人熱戀之時發生的事,自願不自願的,一念之間,誰又說得清呢。
天族不認,他們也不能貿然打上門,因為這個,挑起兩界戰亂。
但顧昀析不一樣,他代表的不是神族,是整個六道正統。
不論是那幫倚老賣老慣了的人,還是自恃甚高的天族嫡系,在他面前,既提不起輩分,也提不起身份。
顧昀析身子往後稍傾,側露出一條流暢的下顎線,他不置可否,聲音依舊懶洋洋的漫不經心:「再怎麼說,鯤鵬令既然在餘瑤手裡,那她就是受我庇護的存在。」
「我還以為你會懶得管這事,畢竟這和你養孩子的原則背道而馳。」扶桑撫掌淺笑。
餘瑤才出世的時候,其實是養在蓬萊後面的靈池中的,偶爾變化作人形,也是三四歲奶娃娃的模樣,且十分認生,也就和扶桑親近一些。
一日顧昀析去蓬萊,恰巧被她撞見了,然後被尾隨了一路。
對多出來的這條尾巴,哪怕這條尾巴是個先天神靈,也沒能讓顧昀析多看兩眼,結果扶桑愣是以餘瑤本體有傷,難養活為由,讓顧昀析帶著人去他的福地洞天養養身體。
餘瑤那會卻不認生了,她實在虛弱,甚至人形都變化不了,在顧昀析黑而沉的瞳孔注視下,變成了一朵緊緊閉合,才長出雛形的黑蓮,然後巴巴地掛在了他的胸襟前,一動也不動了。
當時的顧昀析,一下子黑了臉,毫不遲疑地拎著那朵黑得並不純粹的蓮花甩了出去。
扶桑只好伸手接住。
他性格孤僻,極度潔癖,誰也不能近身。
誰料餘瑤冷不丁被丟出來,也絲毫不覺膽怯,更不怕顧昀析身上濃重威壓,她嗖的一聲從扶桑手中掙脫,又巴巴地貼上了顧昀析。
還人性化地抖了抖身子,十分高興的模樣。
扶桑見顧昀析擰著眉,隨時準備發作的模樣,不由得笑:「難得有人肯親近你,她的狀況你也看到了,確實虛弱傷了底子,你的住處又恰是最好的修養地,且帶著些日子,就當盡個兄長之職,這丫頭古靈精怪,招人疼得很,相處個幾日,你便知曉了。」
誰也沒有料到,從那之後,餘瑤就再沒有在蓬萊的靈池裡扎過根。
她跟著顧昀析浪到飛起。
但有一回她惹了禍,引火燒身,被本就沒什麼耐心的顧昀析通知扶桑來領人,餘瑤死活不肯,扒拉著他的衣袖不放手,扶桑實在看不過眼,就上前勸了幾句。
誰曾想顧昀析愣是不為所動,等餘瑤一嗓子嚎完,他才在扶桑近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