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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正的成神雷劫,將會恐怖到何種程度?
難道真的只有天生的神,他們這些人,後天想成神,就註定只是痴心妄想嗎?
難道真的,註定只能用那種方法嗎?
死亡的威脅感襲來,雲燁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淡然形象,他頭皮發麻,在雷龍振聾發聵的怒吼聲中朝溫言道:「快施秘法!」
他話才說完,第二條雷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在了他的身上,撞得他五臟六腑都像煮開了的沸水一樣,咕嚕咕嚕冒著血泡。更讓人絕望的是,方才他的聲音被完全遮蓋在雷聲之下,溫言並沒有聽到,她仍在眼也不眨地望著第二條雷龍消散。
第三條雷龍成型,雲燁再也不敢硬抗,他從袖口甩出一隻袖珍的金鐘,而後又猛的一咬舌尖,一道血箭噴濺在金鐘上,雲燁的氣息陡然萎靡下來。
雷劫,是不能反擊的。
只能硬抗。
可這才三道雷龍劈下來,他就已經應付得如此吃力了,接下來,還有足足九十六道。
讓人聽了就絕望的數字。
如果今日不是為了引走餘瑤,而是真的想成神,那麼現在,他已經閉上眼絕望地等死了。
三道雷龍之後,溫言雙手合在一起,輕輕攏在眉心處,溫和的聖潔的力量湧動,隨著術法的施展,她光潔的眉心,漸漸的出現了一枚金色的橢圓狀的魚鱗。
雲燁和她的狀態一致,但額心並未長出一樣的魚鱗印,兩人手中牽出一條白色的絲線。好像過了許久,又好像是在下一刻,溫言睜開眼,長發在墨黑的雷霆之中肆意飛舞,她將手中的線繞在手腕上,然後輕輕一扯。
雲燁就這樣被她從金鐘里拉了出來。
而奇怪的是,雲燁人雖然出來了,但並不能說話,也不能隨意行走,就像是一隻提線木偶,定定地站在原地,就連眼珠子也沒動彈。
更奇怪的是,彷彿雲燁還停留在金鐘裡似的,那一道又一道的雷劈頭蓋臉地轟下來,在這期間,雲燁與溫言睜大眼,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好在,那些雷龍感受到雲燁逐漸消散的氣息,十分人性化地盤在空中觀望了好一會兒,確定雲燁已經死透了,又劈下一道大的,才慢悠悠地隱去了身形。
溫言和雲燁無聲無息滑落到地上,兩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都濕透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口鼻皆淌出血來。
「殿下,我有些怕。」使用這等秘法,幾乎已經將溫言體內的靈力榨乾,她聲音有些小,衣裙沾上了泥土,一塊一塊地黏著,十分不舒服,可她現在,連動動手指的氣力也沒了。
「天君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渡過雷劫成神嗎?」這些以前深信不疑的話,在親眼見到了方才令人亡魂俱冒的場景後,變得有些遲疑和不確定起來。
雲燁掙扎著爬起來,聽到她的問話,手指頭幾乎在泥土裡摳出血來,因為衣上的鮮血,因為方才的狼狽,他原本清雋溫潤的面容,一瞬間猙獰似鬼。
溫言問他。
他問誰去。
誰都想成神,可誰都做不到。
長此以往,就會出現一些亡命之徒。
被逼到了絕壁上,不得不做出選擇。
例如天君,再例如雲燁。
「瞎想什麼,至少我們還有別的辦法,不是嗎?」良久,雲燁默默地吞了一口血,語氣讓人不寒而慄,他望了眼陰沉沉的天空,道:「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們收拾收拾,趕緊離開。」
溫言不解:「好不容易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為何突然要離開?不是已經在周圍設下了結界與禁制嗎?」
雲燁:「瞞不過顧昀析,他身為帝子,雷劫這種事情,他一定有所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