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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拌嘴,確實是難熬的生活中唯一的亮色。
但是這盞燈,最終親自滅在了雲潯的手中。
那日,雲潯和天族太子云存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爭執。
父子兩吵得臉紅脖子粗,最後甚至動起了手,還是天君親自走了一趟,才鎮住了場面。
琴靈聽了女侍的回稟,丟下手裡的小銅鏡去找他。
花青池,雲潯的嘴角青紫,他坐在白玉欄杆邊上,手裡拿著帕子,正面無表情地拭著嘴角。
琴靈走過去,當即皺眉,聲音冷了下來:「雲存在哪裡?」
她的身份在天族是個謎,雲潯隱瞞得很好,宮裡伺候的人也只是叫一聲姑娘,隱有察覺的,也只有天族的太子妃。
多次,天君和雲存過問,也都是這位太子妃輕巧地搪塞了過去。
雲潯一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是動了氣,他扔了手裡的帕子,抬眸,問:「琴靈神女,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琴靈從未想過,這份朦朦朧朧的好感,會以這樣一種方式被揭開,而揭開它的人,目露憐憫,漫不經心。是她的意中人。
琴靈沒有說話。
她這樣的性子,沒有說話,幾乎等於預設了。
雲潯看了她兩眼,很慢很輕地道:「我骨子裡流的,就是多情的血脈啊。」
琴靈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那日的夜很深,雲潯酩酊大醉,太子妃到的時候,他的眼尾紅著,趴在桌面上,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琴靈神女走了嗎?」清婉被近日的許多事情惱著,神情稍顯憔悴。
雲潯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嗯字來。
「母妃,我要去西天修習。」他很慢地將話重複了兩遍。
清婉撫了撫他的肩頭,又拍了兩下,道:「去吧,想明白了,再回來。」
「潯兒,一個人的本心,比血脈之論重要許多,很多話,你別與你父君一般見識。」她溫聲開解:「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禁不禁得住誘惑,看的不是父輩,而是自己的心,腳下的路,自己走。」
「你不能因你父君一人,而去否認和拒絕世上所有的愛。」
「若是心裡難受,就去認個錯,服個軟,琴靈神女是個好姑娘,你莫辜負了這份喜歡。」
雲潯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道:「生在天宮,已註定辜負。」
之後如何,他自己也不記得了,或許人總是會下意識忘記那些痛苦的,不願回憶的事情。
他去了西天,每日聽佛經,用心修煉。
他天賦本就好,做什麼都像模像樣,能很快摸到門道。
遠離了天族的糟心事和關係,雲潯很快調整過來,而那些被壓下去的情緒,雖然偶爾還是會出來作祟,但時間久了,便也漸漸的能夠淡忘。
他愛的人是神女。
十三重天,才是她真正該待的地方。
沒有感情,就沒有低頭的理由,高高在上的神女殿下,會一直坐在王座上。
這樣挺好。
雲潯再一次見到琴靈的時候,是天族和十三重天宣戰之後,天君連發數道急令,他也從不同的人嘴裡聽說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聽完,他就只有一個想法。
天君瘋了。
在得知顧昀析甦醒之後,雲潯接著想。
此事絕不會善了。
天族怕是輕易脫不了身。
絕沒有人,在佔了餘瑤的便宜後能拍拍屁股全身而退。
就顧昀析那個護犢子的勁。
他或許,可以回去看個熱鬧。
既然回去,他與琴靈相見,就成了無可避免的一件事。
但云潯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