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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昀析說出來,也是想找個人問清楚,而見多識廣的扶桑,無疑是最佳人選。
「一千年前,我仍在沉睡之中,突然感知到,餘瑤的神源正快速流失。」
扶桑認真聽完,細細思量了一會,後又搖頭:「一千年前,我並未感知到有何不對勁之處。倒是魔族出了點亂子,琴靈與凌洵被煩得脫不開身,尤延和伏辰皆在閉關,最後還是我出了蓬萊去幫的忙。」
「而且那個時候,餘瑤並未和雲燁有過多接觸,他們在一起,還是三百年前的事。」
顧昀析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額心,闔眼沉默了好一會。
看他這樣子,扶桑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正色問:「其中有什麼隱情?」
顧昀析側首,眼角的紅痣妖異得不像話,像是濺上了一滴殷紅的心頭血,聲音有些沉沉的啞:「我強行出關之後,餘瑤已經被扔入六道輪迴之中,雲燁取了她的蓮心,以證神果,在那之前,她還曾到你跟前以命相求,給雲燁餵了扶桑果。」
「一身神骨皆斷,神源所剩無幾,修為全無,我尋到她的時候,她幾乎只剩一口氣了。」
扶桑驚疑不定,吸了一口涼氣,竟不知該說信還是不信。
「我帶餘瑤進鯤鵬洞府養了數百年,又取回了蓮心,為她渡了神力,皆無事於補,她一日比一日虛弱。」
聽到這裡,扶桑腦中靈光一閃,他霍然起身,近乎不敢相信地問:「所以你用了時間禁術?」
這才使得時間回溯,一切得以重新來過。
話說到這個份上,顧昀析也不打算瞞著他,冷聲應了個是。
「顧昀析,你瘋了。」扶桑瞪眼,出口的聲音都有些艱澀。
強行出關,必然落不到好,這便也罷,餘瑤的蓮心被雲燁拿走,必定獻給了天君,顧昀析想要拿回,只有獨身前往天族走一遭,與那活了不知多少萬年的天君打過一場。
這些,其實他還都能理解,當時若是他自己在場,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餘瑤消亡。
但一想到後邊那句時間禁術,扶桑只覺得腦袋像是被蜂子蟄了幾下,嗡嗡鬧著又脹又疼。
萬事萬物皆有自己的命數,十三重天的神靈立於萬物之巔,本就被天道格外厚待,生命力格外頑強,若按顧昀析所說之情形,用盡靈藥,渡了修為,仍是無濟於事,那麼便是命數。
神的命數,是由六道管著的。
顧昀析,恰恰就代表著六道。
他這樣的行為,放在人間,叫假公濟私,放在神界,放在他身上,叫肆無忌憚。
扶桑不由得又想起了餘瑤出世之時他算的一卦。
「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曾與你說過,餘瑤命中帶厄,卦中,她活不過十萬歲。」
「昀析,你這是在偷換概念,財神的前車之鑑,難道還不夠讓你心生忌憚嗎?」
顧昀析最不信這個,他冷曬:「我不是財神,也看不得他那副為情愛受死的蠢樣。餘瑤入我鯤鵬府,持有鯤鵬令,天族又算個什麼東西,她就算要死,也沒有死得如此憋屈的道理。」
兩者對視,扶桑率先敗下陣來。
他用力按了按眉心,又問:「所以也是因為天族動了你的人,沒給你留面子,才導致你生了心魔?」
若真是這樣,那鯤鵬一族的佔有慾和控制慾,該高到何種程度。
顧昀析手肘撐著頭,長指瘦削,點在眼尾,溫度冰涼,他面色有些複雜,卻又理所應當地回:「餘瑤出世時體弱,飲的是鯤鵬洞中的九曲水,修的是與我同源的術法,本體上的傷反覆發作時喝的也是我的血。你說,不死在我手上,她還能死在誰手上?」
扶桑聽得出,他是真的覺得疑惑。
他說這話時的神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