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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畫冊出版前夕，我舉辦了第一次個人畫展。

非常巧合的是，畫展開始的第一週，媽媽來電告訴我，爸爸馬上就要從看守所出來了，讓我準備準備第二天去接他。掛了電話以後，我一直心神不寧，在展廳的休息室裡來回踱步。

&ldo;翩翩，沒事的，不要緊張。&rdo;杜寒川拍拍我的背，平靜地說道。

&ldo;要見到我爸了，你不緊張？&rdo;

&ldo;距離見到爸爸還有十八個小時四十三分鐘呢，不緊張。&rdo;

&ldo;……&rdo;我沒發出聲音，但笑得合不攏嘴了。

&ldo;郝老師，你畫展門票的黃牛太囂張了，專門買了那麼大一摞翻十倍賣，這是欺騙年輕人的錢啊。&rdo;畫展主辦方嘆了一口氣，對門外的黃牛票販子充滿鄙夷地丟了一個眼神。

&ldo;限購沒法阻止黃牛的。&rdo;

熟悉的聲音從我們身後響起，我轉過頭一看，是我的出版責編。她帶著一個小女孩生走過來，露出慈母般的笑容：&ldo;我們翩翩厲害啊，你的粉絲聽說你在這裡，說什麼也要見你，請你給她簽名，我就自作主張把她帶進來了，你不會介意吧？&rdo;

&ldo;當然不會。&rdo;我對那個女孩子笑了笑。

&ldo;翩翩，我居然見到你本人了……我我我我，說不出話了。&rdo;

女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眼睛很大，臉肉嘟嘟的，笑起來臥蠶鼓鼓的。她捧臉一陣興奮後，趕緊從書包裡掏出四本我的畫冊：&ldo;幫我簽個名可以嗎？&rdo;

其中一本畫冊其實有些老舊了，但用包書紙小心翼翼地裹起來。我翻開一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ldo;哇，這麼老的畫冊你也有，這本是我的黑歷史啊，一點都沒修過，當時糊裡糊塗就出版了，現在都絕版了。&rdo;

&ldo;可是我很喜歡這本，這是你的處女作，我覺得不加修飾的翩翩也很棒啊。&rdo;

&ldo;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rdo;我翻開畫冊，拿著螢光簽字筆，但沒下筆，&ldo;寫什麼名字呢？&rdo;

&ldo;啊啊啊，是to簽嗎！！&rdo;

&ldo;當然啦，你都在這裡了。&rdo;

&ldo;這兩本可以寫不一樣的名字嗎？？&rdo;

&ldo;當然。&rdo;

&ldo;哇哇哇，翩翩你太好了，我要哭了。那這一本，你寫to白小穎好嘛？&rdo;

&ldo;好。&rdo;

我寫下了&ldo;to白小穎&rdo;，又在底下快速簽下了&ldo;郝翩翩&rdo;，翻開另一本畫冊：&ldo;這一本呢？&rdo;

&ldo;寫白菜霸霸好了。&rdo;

&ldo;白菜爸爸，哪幾個……&rdo;我愣了一下，緩緩抬頭，&ldo;白菜霸霸？&rdo;

白小穎用力點頭，看上去乖巧又可愛：&ldo;對啊，不是爸爸那個爸爸，是霸王的霸。&rdo;

&ldo;這個……是你的網名嗎？&rdo;

&ldo;對啊，以前我玩遊戲就叫這個名字，遊戲裡的哥哥姐姐們都叫我&l;小白菜&r;。對了，我還認識了一個很好的大姐姐，名字和你一樣呢！&rdo;

&ldo;好的，小白菜，你的夢想是什麼呢？也是當畫家嗎？&rdo;

&ldo;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