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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傳遞的訊息,是在警告他,也有可能是為了擾亂他的視線。
江淮渡誰都不信,更不敢相信一個失蹤六年的臥底。
他眼前恍惚又想起了那個夜晚,他給碧絲下了圈套,試探那個女孩子會不會背叛他。
那一夜,卓凌就依偎在他懷中,懶洋洋地啃著核桃仁。
他們靜靜地靠在一起,望著寧靜的煙鳥山,直到天亮。
卓凌在晨曦微光中仰頭看著他,黑曜石般乾淨明亮的眼睛裡含著安撫似的笑意,好像在告訴他,這世上仍有忠誠,仍有愛戀,仍有人愛他至此,不離不棄。
那個小呆子,總是努力地想讓他過得快樂些。
江淮渡從袖中摸出了那支簪子。
邊角料的東西並不值錢,卓凌送給他的時候,眸中的光影卻像獻祭出了自己 一生。
江淮渡對身後的少年說:&ot;去查清這支簪子的來歷,儘快。&ot;
他迫切地想知道關於卓凌的一切。
除了暗影司的卓侍衛和天鴻武館呆傻小師弟之外,更多的人生。
卓凌睡了好久好久,一陣一陣的痛在四肢百骸中鑽來鑽去,腹中胎兒瘋狂掙扎著,幾乎要撕破他的肚皮。
折磨不知過了幾天幾夜,卓凌終於在疲憊中睜開眼睛。
沈桐書神情複雜地看著他,眸底有些不忍:&ot;卓凌……&ot;
卓凌沙啞著聲音,輕輕說:&ot;娘娘,我……我怎麼了……快要……死了嗎……&ot;
沈桐書說:&ot;你會活下去,卓凌,你還年輕,你會有很好的一生。只是……卓凌,你腹中的孩子……&ot;
卓凌低頭看著自己高高鼓起的肚子,想起床笫之間那些親暱溫熱的纏綿繾綣,心裡一片冰冷的痛楚。
江淮渡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才能一邊笑意盈盈地對他說著綿綿情話,一邊餵他喝下穿腸毒藥,把他當做了一枚死棋。
酸澀的痛楚湧上鼻尖,腹中的胎兒虛弱地掙扎著,像在哀哀苦求,求他留自己的孩子一條生路。
卓凌喃喃說:&ot;娘娘,這個孩子……我……我……我能留下嗎……&ot;
沈桐書閉上眼睛,輕嘆一聲:&ot;卓凌,你腹中胎兒遭受毒物侵蝕太久,已經是個鬼胎了。&ot;
卓凌耳中一陣嗡鳴,搖搖晃晃地又要昏倒。
手下連忙上前扶住。
卓凌雙瞳都已經渙散,他不敢置信地顫抖低喃:&ot;不……不會……我感覺到他在動……他在我肚子裡……他在動啊!&ot;
兩行清淚緩緩淌下,卓凌顫抖著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小小的孩子還在隔著肚皮踢他的掌心。
那是他的孩子,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啊!
鬼胎……怎麼……怎麼可能……是鬼胎呢……
沈桐書心中不忍,說:&ldo;卓凌,孫鶴白建議你最好現在就流掉。鬼胎不似人,若再放任它長大,很有可能會撕破母體腹部而出。&rdo;
卓凌猛地坐